打發了兩個丫頭，劉嬤嬤纔回身跟進了屋。

蕭弋冇有再細問下去，他朝室內走去，全然將那芳草拋在了身後。

隻聽得一聲笑，道：“誰欺負楊女人了？”話音落下，劉嬤嬤便轉進了屋內。

她也是記得東西的。

“嗯。”楊幺兒當真點頭。

然後她就左顧右盼起來，被菜香氣吸引了，肚皮底下也應景地收回了咕嘰聲。

他為了避開吃藥，但又要塑造長年靠藥石度日的模樣，因而身上穿戴的衣物都會染點藥汁，如許就帶上稠密的藥味兒了，任誰都瞧不出弊端。

那胡蝶就又抖了抖。

蕭弋實在忍不住了，他嘴角的弧度彎得更狠了，他道：“那今後就多聞聞。”

劉嬤嬤問：“本日女人梳甚麼頭啊？”

她搓了搓手指，昂首看向蕭弋，開口道：“老奴……”

蕭弋一向緊繃，顯得鋒利又充滿戾氣的嘴角，這時候有了點不經意的弧度：“朕身上香？”

楊幺兒冇做好籌辦，叫他一勾，便倉促地往前一蹦，這才和蕭弋站在一處了。這一蹦，她腦袋上的點金蝶又顫了顫。引得蕭弋多看了兩眼。

楊幺兒絞儘腦汁地想了半天，眼看著他們都走到用膳的處所了，她才憋出來一個描述詞：“苦。”

芳草走到門邊，悄悄朝外看去。

劉嬤嬤忙哭笑不得地將人按了歸去，道：“頭髮還冇梳好吧？”

正忐忑不安的時候。

第十五章

楊幺兒踮了踮腳，點頭，說：“嗯。”

劉嬤嬤道：“還未呢，老奴去的時候，女人散著頭髮不成模樣，老奴先給女人梳了頭，不敢讓皇上久等，便亟刻帶過來了。”

蕭弋抬手勾住胡蝶翅膀，屈指彈了彈。

芳草與蕊兒窩在屋子裡，多少有些提不上勁兒，幸而摩挲著銀錠和珍珠，多少才歡暢起來。

此人真是半點不記仇，也不記得痛。

芳草還待說些甚麼，卻聞聲外頭一陣腳步聲，像是有誰從正門出去了，朝著涵春室的正間去了。來見皇上的？

楊幺兒曉得皇上在看她，因而她又往前走了兩步，髮髻間梳篦上頭綴著的點金蝶跟著顫了顫，翅膀點啊點，一下又一下，像是要點在人的心上。

“香。”楊幺兒緊跟著又說。

像是怕他擔憂一樣。

“如許聞。”他說著，將她勾得更近了些，楊幺兒又一次措手不及，幾近要撞到他的肩上去。

楊幺兒對涵春室熟門熟路，非常天然地進了門。

“還好聞嗎？”蕭弋問。

劉嬤嬤到燕喜堂的時候，一屋子的宮人正在生悶氣。春紗一邊給楊幺兒梳頭，一邊撫過她的頭髮，低聲道：“今後女人見了那位芳草女人，避著些，莫要和她說話了。免得叫她欺負了。”

劉嬤嬤年紀固然大了，手卻還是巧得很，轉眼便給楊幺兒梳好了頭，又取了把蝶形點金梳篦，插入髮髻間。

“擦了藥，去用膳。”蕭弋命令。

蕭弋都不曉得本身在做甚麼，約莫是風趣吧……做完這個行動，他就麵無神采地收回了手。

蕭弋剛換了身衣裳出來，他瞧了瞧楊幺兒，目光一下子定住了。她換了個髮髻，是單螺髻吧？髮髻梳起來，像是腦袋頂上多了個揪揪。

楊幺兒搖點頭，不曉得。

袖子捲起來，公然，隻見她的手肘處，一片緋紅。

“甚麼味兒？”蕭弋俄然問。

“走罷。”劉嬤嬤扶住了楊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