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開_四七章 老蟬嘶作車輪聲(二)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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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不敬賢能的了局啊!

明智很快又回到了腦筋當中,項煜振聲道:“我才從東宮外邸返來,東宮能出甚麼事?恐怕是訛傳吧。”

“此言當真?”李中允並不堅信。風言風語當然有成真的時候,不過概率倒是五五開,不能不信也不能儘信。

詹事府已經成了翰林官的遷轉官,也能夠瞭解成是翰林院多掛了一塊牌子。不管是項煜還是吳偉業,抑或是李明睿,都仍舊在翰林院裡的上班。在這麼個大院裡,有個風吹草動很快就會傳開,底子冇有奧妙可言。

皇明固然不像大宋那樣將不殺士大夫掛在嘴上,但二祖以後,真正被殺的士大夫並未幾。真要算起來,崇禎帝的毒手恐怕都能拍得上號。

“張先生。”李明睿上前行了個禮。

“先生考場不對勁,乃是命數,焉知不是薑太公故事?”李明睿笑道:“李某素善麻衣之術,能觀人氣數。現在恰好得知一事,乃是先生借好風上青霄之良緣,特來報喜!”

“東宮侍衛殺了通政司知事陳嘉寶!”

“此事至今不過經年,臣當時得忝末席,音猶在耳。而現在婦寺相同,外臣內居,穢亂之汙,豈得輕脫!想太子幼年,性如璞玉,純純不知人事,正被田存善所誤,其大恨何故加哉!臣請斬田存善,以明內廷平靜!”

“項煜項水心。”李明睿緩緩吐出五個字來。

“臣豈惜一死哉?但是東宮之誤,首在陪臣!崇禎十五年十月十七,聖上日講結束,與諸臣論及東宮講學之事,乃親筆手書《欽定官屬約八條》,其曰:不得誹謗親親;曰:不得交友有司;曰:不得誑嚇紿誘;曰:不得擅作威福;曰:不得言動非禮;曰:不得關防欠肅,以及表裡當彆、出入當謹。

“敢問先生,小老兒這喜從何來?”張詩奇一臉嚴峻問道。

項煜一氣嗬成,文不加點,隻感覺本身這個破題實在高深,豪情重生,鋒回筆轉,又寫道:

“水心!東宮出事了!”

“甚麼!”項煜拍案而起,聲音中帶著欣喜:“竟然有這類事!”

擔負“風”這個角色的,便是那些入流不入流的書吏文辦。

“張先生,”李明睿笑道,“鄙人李明睿,有些事要與先生說。”

擅殺朝廷命官!這是甚麼樣的放肆行動!東宮侍衛竟然連官都敢殺!天子還冇這個權力想殺誰就殺誰呢!

李明睿到了後院,往庫房裡排闥便進,心中暗鬆了口氣。他要找的人恰好當值,如此一來事情便成了大半。

李明睿暗中定計,尋了個因頭,往翰林院內書房走去。那邊是存放翰林文牘的處所,常日冇甚麼人去,除非是為了尋些質料。現在隻要兩三個老文吏輪值,守著庫房,趁便抄些東西。

“庶子吳偉業,其罪同焉!吳氏本鼎甲之才,聖恩浩大,逐年拔擢,但是湊趣內侍,以外臣之分而出入內禁,見過不糾,一味放縱,誠閹黨之流毒,名教之罪人!若不斬此等奸佞小人,逆案之獠必於鬼蜮當中竊謀複起!……”

張老先生諱詩奇,可惜名不副實,詩文上的才氣半點奇處都冇有。家裡也是殷實之門,能供他讀書科舉,隻可惜“考場莫論文章”,他文運不濟,從二十歲時中了舉人以後,再不能進一步,終究選在了翰林院當個書吏。

如果跟著項煜那幫人瞎起鬨,或者乾脆裝聾作啞,勝了冇甚好處,敗了便真的是人神共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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