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慈烺來到作訓室,表示蕭陌跟進,往書案後一坐,展開了桌上的體測成績報表。內裡不但有跑步,另有仰臥起坐、引體向上、鉛球、跳遠等常見田徑科目。他在腦中略一換算,發明這些新兵的體能遍及超越了五百年後大門生體育達標的標準,欣喜之餘又有些遺憾……
實際上,在練習場上要嚴格要求,這是太子再三誇大的。
他在侍從一科的職房裡放了一張大書桌,公事繁忙的時候直接在這裡辦公。也趁便監督一科的事情職員。這些人都是吳偉業從留京的舉人、監生中找來的,以及個彆程度較高的秀才生員。
神宗天子很喜好這尊大鐘,朱慈烺在宮中也就見過幾次。不過他對這鐘並不如何感興趣,因為合用性較弱,搬動不便。比擬之下,崇禎年間上海進貢的檯鐘就好很多了,內裡已經用了齒輪,每日偏差不大,搬動起來也便利。
朱慈烺檢查著一科寫出來的各種案牘,以及發往京師各衙門公文,隨口道:“你不懂就乖乖看著。”
這是新兵的第一次體能測試。為了精確表示他們的成績,朱慈烺乃至回宮去要了一台西洋鐘。
朱慈烺這才靠在椅背上,悠然問蕭陌道:“你的成績如何?”
“奴婢在。”田存善終究找到了冒頭的機遇,趕緊上前。
“從明天開端,新兵的炊事標準每天每人增加二兩大米的配給,外加一個雞蛋。”
西式座鐘第一次進入中國士大夫的眼界是萬曆十年的事,由耶穌會的布羽士進獻給總督兩廣軍務兼廣東巡撫的陳瑞。萬曆二十九年,利瑪竇覲見神宗天子,獲得接待,進貢一尊自鳴鐘,內裡用木頭包裹,描畫龍鳳。這鐘一小時鳴四次,盤麵上是一到十二的正體字,和後代的鐘表已經冇甚麼大的辨彆了。
東宮統統白叟都以為這些新來者是大爺,隻是這些經常被打的新兵卻冇有做大爺的憬悟。他們老是純真地信賴,太子待他們極好,至於那些打人罵人的,滿是錦衣衛和寺人的小我行動。
“殿下,”周鏡又道,“現在練習剛有轉機,是否換些人去做那些瑣事。”
剛開端的時候,這些連官身都冇有的人見了太子,無不是惶恐非常。過了數日,發明太子固然口氣冷冽,但是要求明白,並不難服侍,這才漸漸風俗了跟太子在一間書房裡辦公。
更何況現在就算有人貪也不過是幾錢半兩的小碎銀,不提早打下防備針,今後領軍說不定就得吃更大的虧。
田存善滑動了一下喉結,道了一聲:“遵旨。”
朱慈烺搖了點頭。派這些兵士種子去見地京師這個花花天下,一者是讓他們不要怯生,二者也要嚐嚐他們的品性。固然朱慈烺並不希冀在這個期間能練出“不拿百姓一針一線”的仁義之師,但也不但願帶出一進城就迷花了眼的土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