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長歌_第九十一章 五不彈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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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毓對世人又是福身一禮,重新坐回琴案。(未完待續。)

樊公躬身,隻為趕走打攪楊毓彈琴俗人。士子們讚歎一瞬,接著,他們將目光直射到那幾個渾身華貴衣裳,配著香囊的小姑郎君。

穿著華貴的小姑見到楊毓的臉,刹時嚇的失神,神采煞白的,不知是自言自語還是與身側的小姑道:“這,該有多痛。”

楊毓衝樊明微微點頭。

二人似有同感,又互視一眼,不忍再看退出人前。

楊毓伸出潔白如玉的雙手,緩緩的將帷帽拿了下來,抬起臉,看向醫者,一字一句道:“是。”

楊毓悄悄的搖點頭道:“不需麻沸散,若真的上癮,我豈不是成了被它節製的行屍走肉?”

一夜無話,次日天一亮,醫者整好裝,再次登門。

靜墨走到外間,桓七郎坐在軟榻上,見靜墨出來,欣喜道:“阿毓醒了?”

:“是。”靜墨冇有遊移,回身去取琴。

樊公微蹙淡眉,揚聲道:“高雅之音隻能予以知音。”他回身對世人深拱一禮道:“煩請無事之人先行遁藏。”

另一小姑低聲道:“單憑這將毀損之貌透露於世人麵前,卻無一絲矯揉。本日方知,我真遜阿毓多矣。”

楊毓又轉頭對樊公道:“多謝樊公將琴予與阿毓彈奏,但,地不靜則心不寧,心不寧,那裡來的風雅高華之音?”楊毓緩緩自榻上起家,將樊公的梧桐木琴抱了起來。

這幾人一分開,滿院便剩下幾位氣度高華的士人與世家郎君小姑。這幾人分榻而跪坐,正襟而視。

那幾人神采紅欲滴血,紛繁低下頭,灰溜溜的走開。

:“是。”靜墨回了一句,跪坐在一邊的醫者一顆心終究放下。

楊毓沉吟半晌,輕描淡寫道:“刮。”

楊毓再次醒轉,已是月上柳梢,臉上逾發的疼痛不已,:“水。”她悄悄呢喃了一句。

樊明皺著眉,看著那張流著膿水的半張臉,不忍側目。

在場之人都是見過楊毓風韻的,也很有些熟悉的,現在見她饒是遭到毀容之痛,也冇有一分黯然,心中對楊毓更是另眼相看。

醫者彷彿不放心又對楊毓勸道:“刮肉乃是噬骨錐心的痛,不消麻沸散那更是痛上加痛,女郎想好了?”

見楊毓醒來,祺硯和靜墨欣喜的手忙腳亂,從速將水拿來。

靜墨現在渾身冰冷,模糊的有些暈厥之感,她定定神思,黯然道:“女郎不是平常女子,待女郎醒來,再問她的意義吧。”說著看向桓七郎。

楊毓笑著,半張臉清媚無邊,美豔絕倫。半張臉焦黑上帶著水泡,水泡模糊的排泄黏稠的液體。

三人進了內間,醫者對楊毓施了一禮,顫抖的將颳去腐肉和麻沸散的事又說了一遍。

她揚唇而笑,若不看那張可怖的臉,這一身柔情綽態,儀靜體閒,真是讓民氣神馳之,隻見她微微一笑,清澈柔潤的聲音道:“阿毓雖稱不上甚傳世琴家,卻也有五不彈。”她眸光瞥向世人,輕緩又清傲的道:“疾風甚雨不彈,塵凡不彈,對俗子不彈,對商賈不彈,鼓勵吵嚷不彈。”

一側的小姑神采亦是訥訥,兩人本不熟諳,卻相視一眼,小姑嬌弱的雙唇抿成一條線,輕聲道:“昔日我總戀慕那女郎,雖出身寒微,卻能得王靖之青睞。”

醫者早已等待在院子中,突見楊毓一身清華的走出來,不由讚歎,這女郎容顏未毀時,該是多麼絕代淑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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