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陣的羌人一聽這話,紛繁麵色極丟臉。白石啊!那是他們心中至高無上可代表眾神的化身!他們部族的大王子卻親手劈了白石!
羌人將領淩然的喊道:“對神不敬之人已然伏法!漢人害我大王子手劈神明,眾兒郎隨我攻陷幷州城!”
戰鼓聲最能鼓勵民氣,本來委靡的漢人士卒竟因這一文弱之人的鼓聲而挺直胸膛。戰鼓聲戛但是止,城門樓下寂靜的無一絲聲響,唯有似有若無的反響迴盪在人耳邊。
他自小生在金陵,從未見過這等架式,心中的忐忑毫不比現在的桓七郎少。
桓七郎一笑,半抬開端對吊掛城牆之上的姚岢道:“姚君但是親手劈神之人,真真大膽!”
羌人異口同聲吼怒道。
桓七郎的盜汗自額頭滴了下來,順著玉顏流到下頜。
桓七郎努努嘴,一揚眉道:“姚君此言差矣。”他微微頓了頓對陣前的羌人道:“你們羌人是否信奉白石?”
公然。
王凝之轉眸看向身側伏低做小的梁纖雲,微微張口,銜住葡萄。淡淡的道:“你大兄該死。”
姚岢將來得及喊一聲,渾身一顫,頭寂然垂了下來。
琅琊王氏。大晉第一朱門士族,王凝之當得起一族榮辱麼?
桓七郎玉麵沉著,大吼一聲:“蠻人為何而來!”
身材搖搖欲墜的姚岢吼怒:“王氏之人皆是宵小之輩!你們設想害我至斯!全無半點人道!”
桓七郎看著被吊在半空中的姚岢笑著道:“姚君,當日桓氏女郎被你嚇的跳下山坡摔斷腿,昨日在城外荒漠處,你亦是被亂石趕的落荒而逃掉下深洞。楊氏女郎為尋桓氏女郎自山坡上被一條束帶綁著腰,搖擺在山穀間,本日你亦是被綁著麻繩搖擺在城牆上,看啊,這人間的事竟如此公允,多奇妙!”
羌人將領手中弓箭再舉,直對著高坐城樓上的王凝之道:“漢人主帥受死!”
昔日裡士人攜妓出遊是為風騷不羈,可兵臨城下,王凝之一會左顧右盼坐立不安,一會撫弄妾室,這不是活脫脫的昏聵麼!
桓七郎微微蹙眉,眉眼間的果斷從未如此慎重。
楊固塵負手而立,他唇畔掀起一絲淺笑緩緩的道:“以訛傳訛,焉敢真信?”回身回到城中。
桓七郎輕笑一聲道:“羌人蠻夷,焉敢稱王?”
胡人的信奉是虔誠又忠厚的,滅神之人,都要遭到獎懲,即便他是王子。
:“殺!”
王凝之抿唇而笑,自有一派風騷在此中,他擺擺手道:“撲滅蠻夷!”他轉頭對一側的下仆道:“將姚岢帶來!”
他以劍指空,喊道:“羌人兵臨城下,將士們可要保衛幷州?”
又是咻的一聲,箭矢離弦,直衝著王凝之而來。(未完待續。)
:“是!”漢人兵士齊聲喊道。
楊固塵輕笑一聲道:“羌人兵馬多少?幷州兵馬多少?怎就不能勝他?”
劈麵頓時羌人暴喝一聲:“王氏之人快快放了我部大王子!”他的聲音宏亮如雷霆,王凝之不由渾身一顫。
桓七郎看著城樓上一箭穿心的姚岢,唇角揚起一絲笑容。
王凝之歎口氣道:“他通敵賣國,擅自發賣兵器給羌人,極刑難逃。”末端,他淡淡的道:“此事與你無關,你不必惶恐。”
府君一聽這話,連連點頭道:“話雖如此。”他轉頭看看四周的兵將,低聲道:“胡人兵強馬壯,能以一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