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福帝姬趙串珠靠著車輪子斜倚著，冷靜取出之前那塊被和福帝姬丟棄的麪包啃起來。恰是酷寒的時候，想必凍了好久的麪餅，滋味並不好過。

“現在天下已然大統，我們既然已經滅了南人”，斡離不晃了晃手裡的酒杯，“便不能再讓他們有翻身之日！”

侍從答：“回大王，是三名宋國的帝姬，因拒換舞衣，不肯為將士們倒酒，躲在人群前麵被我們的人發明瞭，這才帶過來聽後您的發落。”

和福帝姬在和寧福帝姬爭那塊當日被棄的麪餅。寧福趙串珠也不再懼她，死死地護停止中的麪餅，說甚麼也不肯放手：“這是你當日本身丟棄的，怪不得我，被我拾了來，就是我的，大師都餓，這事我容不得你再欺負我。”

趙椅見我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便取出最後一塊鳳梨酥給我，心疼地說：“純福，這是最後一塊了，你快吃了罷！”

“猖獗！本宮乃堂堂大宋王妃，孃家世代官居一品要員，豈能在陪酒之列？又是誰準你把本宮視為財帛抵押軍費的？”王妃瞋目圓瞪，不知是如何了，竟敢在金軍首級麵前這般咄咄逼人。

見趙福金一副半死不活的孱羸之態，斡離不興趣索然，便命令招來步隊中的統統女人，號令滿十六歲的女子全數改換舞衣，為眾將士勸酒掃興。

那些妙齡的十六七八的宋國女子們，穿戴女真族的舞姬服飾，含著眼淚為身側的金國兵將或斟酒或跳舞。冇有一個不是淚眼婆娑，冇有一個不是哭聲不斷，頃刻間，氛圍變得凝重又歡娛。

斡離不撫了撫趙福金的臉龐，“亡國的女人，現在都成為我大金的仆從，要恪守俘虜的本分，兢兢業業地為我大金做事。美人，你說是不是？”

斡離不彷彿對這個帝姬的反應很對勁，竟仰天大笑起來。

劈麵傳來一陣喧鬨之聲，斡離不遣喚侍衛問道：“何人在前處鼓譟？”

我伸直在篝火旁的牛車邊上，貪婪地討取火光的溫度。夜間營帳外頭冷得讓人直顫抖，幾日冇能盥洗，又一向在內裡馳驅繁忙，自發身上的氣味不好聞，卻又無可何如。胃裡餓得發疼，仍然是無計可施。冷餓交集，我冇了昔日的精氣神，蔫噠噠地倚著趙椅的半邊身子，想睡卻又睡不著。

王妃不依不饒地辯論道：“是誰所賣？又是誰獲得金子？爾等欺人太過，我大宋百姓本可安享亂世繁華，卻遭你這等賊人所害，爾等做這些喪儘天良的事情、會遭報應的！”

我們這些皇女皇孫，看到茂德帝姬趙福金在金營裡這般受辱，就連完顏宗望身邊女真族的妾室都能對一個大宋最崇高的公主拳腳相加，卻也隻能扼腕感喟，誰也不敢上前頂撞那些金人。

“罪人養的東西，你偷了我的餅，還不交還與我，想本身吃了，休想！快將餅還我！”

斡離不挑眉笑道：“這但是你們官家和太上皇老兒親身說的，又何來的報應？”

斡離不醉眼迷離，身側的趙富金替他斟滿了美酒，他便高舉金樽，用女真語大聲高呼：“珠裡真萬歲！”

我接過那塊曾經視為“魚食”之類的糕點，還未張口去咬，竟忍不住乾嘔起來。這撲鼻的香氣啊，現在竟這般地誘人，竟讓我這把賤骨頭不適應，到了反胃的境地！

我正聽著這邊的辯論，卻見另一邊鼓譟聲不斷。

趙福金抽搐著蒲伏在空中上，嘴裡收回痛苦的嗟歎聲，邊顫聲喊著：“夫人！饒了我罷！”好久以後，那女真的婦人終究罷手，對勁一笑，便又回到席上替宗望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