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屋子裡還是那麼溫馨。
她彷彿變成了甚麼奇怪物件兒,大家都要來瞧一瞧,看一看。
“你倒是沉得住氣。”沈娘子擺好茶具,望著墨兒笑了。
紙上寥寥幾句,隻能寫下這些東西。
“大動靜大動靜!聖女說要祭天,要楚國公府祭天!”
墨兒兩手捏著信紙,不緊不慢的撕碎,站在光影交界之間,杏仁眸,小巧鼻,櫻桃唇,瓜子臉,莫名都變得光鮮,拚集在一起,便是安國郡主楚玥那般模樣。
“約莫是剛纔倒水濺起來的,我去洗一洗。”
而後院,墨兒掩了恭房的門,一顆小蠟丸從她微濕的袖口滑向手心,兩指一捏,便暴露裡頭的紙團來。將巴掌大的紙張撫平,上麵的字與字捱得很緊,並欠都雅,恰是黛兒的筆跡。
“哪有甚麼女人不女人的。”墨兒點頭。
拋下碎屑,她撫了撫額前厚重的劉海,擋住敞亮的雙眸,微微點頭走了出去,連腳步都變得謹小慎微。
“提及來昨兒還是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反應快,當真是要鬨出大事來了。”沈娘子看向墨兒的眼神更加溫和,金鈴兒終歸是在莊子上出的事,固然吃驚受寒需好好保養,但好歹是救返來了,添些銀子便送了歸去。不然若真是鬨出性命來,可不會這麼簡樸就結束。
她內疚笑了笑,冇有放手,道:“不礙事的,隻是去摘幾朵花,多謝娘子體貼。”
正巧碰上沈娘子走進院子來。
把花瓶擺上高幾,阿英左看看右看看,撓了撓頭:“墨兒姐姐你真短長,幾根樹枝也能插得這麼都雅。”
阿英指了指背麵:“墨兒姐姐弄臟了衣袖,去洗一洗就來。”
她走到窗邊,伸手像是要摸金桂上小小的花瓣,卻見指節在窗棱上悄悄敲了兩下,在溫馨的屋子裡很高聳。
沈娘子更加笑嗬嗬的:“那也是你的本領,舉人老爺家的女人就是分歧些。”
沈娘子轉頭問內裡:“你這是那裡來的動靜?”
“查吧,查吧...”她似笑非笑,聲音泯冇在唇齒之間。
跑堂裡的事情一如既往,來往的人卻多了些。
八月二十六日,夜,雷聲高文,楚國公府大火,天子命刑部徹查安國郡主喪命一事,至此已然四日,刑部判明有人蓄意放火,院中兩具女屍一為中毒而亡,一為堵塞致死。同日楚國公府的三姨娘周氏與灑掃丫環秋畫消逝,刑部以為兩人有疑,正在大範圍篩查與兩人有過打仗的人。
本來是怕砸壞東西啊。
話音未落,墨兒手裡夾起來的茶杯就砸在了茶盤上,扭轉幾下歪倒一旁,收回刺耳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