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背後之人，秋畫不會說，三姨娘不能說，線索就此斷了也無妨，歸正楚玥看得清楚明白，要將那人挖出來，絕非易事，眼下能達到她想要的目標就行。

“這麼多年，我冇有說過一句實話，明天對著你，總算是能夠說一說了。”

一輪皎月掛在西邊，獨占楚國公府上頭這一片電閃雷鳴，瞧著非常詭異。

斑斕姑姑咳了兩聲，她連咳嗽的力量都那麼弱。

她站在沉寂的屋子裡，眸光微冷的看著麵前的屍身，一言不發。

她點頭感喟：“奴婢本身清楚，大限將近，奴婢無能，護不住女人，對不住公主，隻能到了地府之下再向公主賠罪。女人切莫哀痛，也不能是以斷了生的意念。”

楚玥看著蠱蟲爬進三姨孃的身材裡，看著三姨娘刹時變得烏青的神采，緩緩道來。

……

三姨娘聞言，彷彿看到了活命的但願，投向楚玥的目光更加熱切。

“回、蜜斯的話，是捂、死的。”黛兒說話有些磕磕絆絆的，楚玥已經風俗了。

“不、不！”楚玥冒死的搖著頭，她心口疼得直抽氣，打斷斑斕姑姑的話。“不會的，我會想體例！我讓你比夢裡多活了一個月，我就能再想體例治好你。姑姑不要走，不要……”

外頭俄然雷聲轟鳴，楚玥心口一痛，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

她笑了，不屑的神情中透著幾分邪氣。

火勢熊熊，一眨眼的工夫全部正屋就已埋冇於火海中。

“女人要好好……活下去……”

楚玥有些遺憾的聳了聳肩。

……

“好了，能夠放火了。”

她拍了拍黛兒的肩膀，誇道：“黛兒真棒。”

“黛兒早走了。”

一人高的火苗頃刻間就升了起來。

“生老病死，奴婢的身子能撐這麼久已是萬幸了……”

小女孩無助、哀思到頂點的哭喊聲響起，彷彿直到本日，都還繚繞在楚玥耳邊。

“雷聲示警，你還想說甚麼？”楚玥抬頭無聲大笑，不顧喉間血腥氣滿盈，也不顧心口鈍痛，她肆意道：“老天爺！你也不過如此！吐幾口血罷了，這便是你給我的獎懲？我楚玥受得住七七四十九道毒藥煎熬，還會怕你這點伎倆？天命不公，便是拚上這條性命我也要逆天而行，看你本事我何？！”

黛兒從她住的耳房裡搬出兩桶燈油來，和楚玥一起潑在正屋的地上，然後兩人走到院子裡，楚玥取出火摺子，往屋內一扔。

“娘，姑姑，我做到了。”她喃喃著。

“姑姑！你醒醒！我求你再看看我！姑姑——！”

楚玥淚如雨下的伏在榻邊，聽她說著。

她收回目光，從內屋拿了一套衣服讓黛兒給阿誰替人換上，然後將替人放於床榻之上。

屍身被放在地上，楚玥大略的打量了一番，撇了撇嘴。這就是三姨娘和秋畫籌辦的替人，臉長得不像，身形倒是像了個八九分。

黛兒是斑斕姑姑生前想儘體例替楚玥求來的最後一份助力。她本該是優良的黎國暗衛，卻因為小小年紀扛不住殘暴的練習，一夜之間忘了說話的才氣，這便成了要被處罰的殘次品。多虧了斑斕姑姑與暗衛教官有些私交，黛兒這才免於斃命，十二歲便來到楚玥身邊。黛兒說不好話，被統統人當作傻子對待，楚玥便順水推舟，讓黛兒裝起了癡兒。

這夢持續了十年，每當她睡著就會呈現的惡夢中，最為關頭的一部分已經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