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蕭玨玨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了,手指不斷點著宗政恪,意甚不屑。她的那幾個主子小女人,也有樣學樣,或是捂嘴嬌笑,或是掐腰大笑,個個臉上俱都是諷刺之色。
她便伸手扶了扶步搖,淡淡道:“此乃朋友所贈之物,於小女是無價之寶。不過朋友曾提過,這是大昭帝國珍瓏閣總店某一年為宮廷朱紫打造的金飾之一,有個名頭叫‘鳳凰展翅’。”
宗政恪笑道:“這衣料也是我那朋友相贈的,我實在不知它的貴重之處。因日頭漸毒,我便叫人取了一匹裁裁縫裳穿。”
她神采間儘是無法。抬起手臂。輕而軟的衣料如水般滑落,陽光下,衣料上明滅瀲灩暗光,似流雲似霧靄,更似無數飛鳥展翅遨遊。
她一再提起那位慷慨風雅的朋友,筱秀如心中一動,成心相問道:“恪表妹,你說的這位朋友,不會是那位吧?”
站得近的幾位女人看得逼真,有那識貨的不由讚歎。便有人獵奇相詢,這位女人也有些不敢鑒定,支吾道:“瞧著像是綺羅閣上個月纔出的別緻衣料,說是從大秦那邊運過來的,深為大秦貴女喜好,叫甚麼‘隨心錦’。”
宗政恪抿了抿唇,麵現躊躇。看在世人眼裡,她彷彿不想提起這位朋友的名諱。但聽得蕭玨玨一聲冷哼後,她緩慢地瞥一眼疇昔,還是道:“恰是宿慧尊者。”
此中一件,就如許隨隨便便地插在這位名不見經傳的宗政三女人頭上。
在蕭家人麵前提起大昭宮廷金飾,真是自取其辱!並且,如何看那位宗政三女人發上的步搖,如何不像初級貨品。打腫臉來充瘦子,也不是這麼個作法兒!
“彆逗了!”蕭玨玨不屑道,“‘隨心錦’的名頭,本郡主早就傳聞過。除了我家老太君,就連九舅母和我娘想得一匹都冇有,就憑她?”
它雙翼上舉、展翅高飛,鳳首之上尖喙閃動金黃光輝光芒。它眸子烏黑一點,應是用最好的墨玉髓鑲嵌而成,有神光內斂。它有七條苗條文雅的尾羽,條條清楚的尾羽上還鑲嵌著藐小的紅寶石,像是一團又一團小小的火焰在燃燒。最可貴的是,你若與它對視,竟感覺它是活的,而非雕工造物。
宗政恪含笑看她,腳步輕移,避開了她的手指。筱秀如小臉閃過喜色,但見宗政恪不動聲色,她也隻好忍住,不發一言。
筱秀如謹慎翼翼地伸脫手指拂過宗政恪的衣袖,狠吸一口冷氣,失聲道:“像是底子冇摸著東西普通!如此炎夏,穿起來非常風涼吧?難怪你一起行來,竟滴汗未出。”
“啊?!果然麼?!”那位女人漲紅了臉,戀慕道,“這衣料真是都雅極了,變幻多色,你如何想,它便是甚麼樣的紋飾。綺羅閣的大掌櫃說,我們天幸國朝通共就隻要三匹‘隨心錦’。”
眨眼之間,這隻鳳首便竄改成了一隻精美小巧的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