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謹之安排完,又瞥了眼驛丞滿臉的血汙,下巴一揚:“把燕大夫請來,給他包紮一下。”
驛丞孔殷的說道:“縣尊大人,求您脫手救救他們吧。小的們還要去大營求援呢!”
他們或許不敢明火執仗的派人劫殺,但冒充個山匪、流寇甚麼來攻擊,也不是不成能的。
“嗯~~”齊謹之從鼻子收回一記冷哼,尾音拖得長長的。
十幾個歹人,隻留一個活口,其他的竟是要全數殺掉啊。
隻可惜是旁支,家屬資本有限,冇法多照顧他,乃至他空有醫術卻冇有甚麼名譽。
“……隻是擦破點兒皮,冇有傷到筋骨,冇甚麼大礙!”
齊家在西南運營數十年,當然交友了很多土司、豪強,可也獲咎了很多人。
遠的不說,單是水西的那位威寧宣撫使,就跟齊家有殺子血仇。
以是,現在全部馬車車隊中,上至齊謹之佳耦、下至粗實仆婦,對燕大夫都是佩服有加。顧伽羅特地叮嚀管事,要好好照顧燕大夫主仆三個。
“……彝家的名字也很成心機,男人多以凶悍的野獸為名,比如日則、爾子、俄裡,翻譯成漢語便是花豹、龍、黑熊。女子多以花、果為名,比如……”
耳朵微微動了動,唔,那喊殺聲彷彿也是從密林方向傳來。
公然!
“是。”有個保護應了一聲,撥轉馬頭,雙腳一磕馬鐙,緩慢的去了車隊前麵。
固然整件事是齊勤之一小我弄出來的,可在外人眼中,齊勤之也好、齊謹之也罷,都是齊家人,安家的人也直接將全部齊產業作了死敵!
水西大營,也就是齊家創建的西南大營,因營盤建在貴州鴨池河以西,又被本地人稱為水西大營。
齊謹之十三歲就跟著父親在西南大營曆練,毫不是天真少年。
提到‘火伴’,驛丞這才反應過來,猛地跳起家子,急聲道:“糟了、糟了,我、我竟把他們忘了。”
燕家家主顛末一番考查,選中了沉穩、精乾的燕大夫。
齊謹之的心一沉,手握得緊緊的,聲音卻仍然沉著,“竟有此事?你既然去救濟,可有公文?”
燕三奶奶收到顧伽羅的要求,感覺去西南固然苦了些,卻也是個極好的機遇,找藉口回了趟孃家,跟家中的長輩說了說。
空口白牙的,總不能你說甚麼就是甚麼吧。
齊謹之咬了咬牙,重新跳上馬車,點齊三十小我手,跟孟複、周文淵兩人交代了一聲,然後親身領著保護衝進了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