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檻庵裡的尼姑不是虔誠的佛教徒,可也都信因果報應的說法。這些年,靜虛冇少做傷天害理的事兒,被她害死、逼瘋的人更是不下十餘人。
顧則安搖點頭,忽的想起一事,從袖口掏了掏,摸出一張白紙遞給宋氏,“你本身看吧。”
“啊~~~”靜虛在火焰中淒厲的慘叫,一邊揮動著四肢,一邊冒死的看著:“救火呀,你們快救火啊!”
“呼~”顧則安長長吐了口氣,道:“是伽羅。”
靜虛嘴上罵著,內心卻非常驚駭,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曉得,底子就冇人動手,或者說冇有人直接燃燒,她是本身燒起來的。
“不曉得你在說甚麼!”顧伽羅一臉安然,雙目澄徹的看向賀氏。她確切冇有直接脫手,酒是靜虛本身情願喝的,焦雷和閃電是老天爺在發威,庵裡這麼多人,恰好靜虛中了招,顯是靜虛的品德有題目啊。
宋氏神采一變,趕快問道:“香兒如何了?莫不是庵裡的尼姑虐待她了?”
造了這麼多殺孽,現在老天看不過眼了,以是天降神火,想要把靜虛燒死?!
回到正房,宋氏迎了上來,“世子爺返來了,今兒統統都順——咦,您的神采有些不好,但是有甚麼事?”
宋氏接過紙,看到最後幾行字的時候,她‘咦’了一聲,然後又讀了起來,讀到最後,她的眼睛陡地瞪圓了,抬開端,指著最上麵一行字,顫聲道:“這、這是藏頭文?是誰寫的?是不是香兒?”
為首的大丫環看了看宋氏,宋氏悄悄點頭,那丫環便領著幾人退了出去,並將房門關上。
宋氏一愣,然後抓起炕桌上的白紙,指著上麵的一句話,道:“六月飛火?六月飛火!老天爺,我的香兒公然是冤枉的。靜虛老賊尼助紂為虐,現在遭了報應.。不可,不可,我、我要去齊家為香兒討個公道!”
顧則安點頭,又點頭,“這是一間酒樓裡平話人謄寫出來的,此中的故事已經傳遍到了都城的大街冷巷,傳聞最後是幾個愛好話本的士子寫的。但看這行文的風俗,我瞧著像是伽羅的手筆。”
該如何描述呢,此時的靜虛彷彿一隻白白胖胖的蠟燭,猛不丁的本身燃燒起來。可就算靜虛是蠟燭,也不對呀,冇有人撲滅,她如何就燒起來了?
“是你動的手腳?”慧玄來尋賀氏,賀氏藉著去找藥箱的工夫,摸到顧伽羅的窗邊,冇頭冇腦的低聲問了句。
“這麼說來,香兒是被齊家冤枉的?所謂的偷人事件,底子就是齊家東府和西府的明爭暗鬥?販子有句粗話,叫‘捉姦捉雙’,話粗理不粗,齊家說我們香兒偷人,並冇有把人當場抓住,隻是說甚麼兩人在茶館幽會,偏阿誰男人是齊家東府的齊勉之,東府與西府夙怨已久,齊勉之的話又豈能當真?”
“我可冇有這麼大的本領。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顧伽羅笑得眉眼彎彎。
冇有人放火,冇有著火點,四周的傢俱、器皿也冇有燃燒,隻靜虛一小我,身上俄然冒起了火焰。
宋氏拉著顧則安進了西次間,推他上炕坐著,低聲問道:“世子爺?”
賀氏爬動了下嘴唇,原想再詰問幾句,門外的慧玄已經開端催了。她丟下一句,“我能夠將賀氏醫書默寫一份給你,但你必須幫我做一件事。”
嘩~一聲響,驚醒了呆愣的幾個尼姑,她們連滾帶爬的跑到門外。幸虧比來因著釀酒,尼姑們打了很多溪水在院子裡放著。慧玄、慧明她們抱起水桶,直接朝靜虛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