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伽羅也怒了,心道,東府這群人真是無恥,吃西府的、住西府的,西府養了他們一家好幾個月,他們不說心生感激,卻還要嫌棄西府冇有拿出全數家底來供他們華侈!
寧氏卻不這麼想。
縣主歎了口氣,“罷了,擺佈也不剩幾天了。”
這是甚麼惡棍邏輯?!
縣主一怔,旋即笑道:“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一個月的時候過得很快,轉眼便進入了三月。
這麼點錢,他們齊家給庶子結婚都冇有這麼寒酸。客歲齊慎之迎娶羅氏的時候,還花了一萬兩呢。
實話說,如果齊家冇有式微,哪怕是齊勉之也不會迎娶一個‘女醫’!
姚希若和齊勉之是皇後下懿旨賜的婚,婚期就定在了三月初。
顧伽羅手裡拿著一張薄薄的聘禮票據,略帶擔憂的說道:“旁人也就罷了,隻嬸孃那兒就不會等閒承諾啊。”
當然,東府也是這麼操縱的,雖讓兩家冇分炊呢,隻能如此來藏匿私產。
都是齊家的嫡出血脈,她們東府模糊還比西府更‘正統’一些。
萱瑞堂的西次間裡,縣主也正在跟顧伽羅籌議給姚家下聘的事兒。
縣主顧念身份,有些話不能說得過分。
顧伽羅卻冇有這個顧忌,她年青,‘不懂事’,即便說錯了甚麼,那也是‘童言無忌’。
然後大聲回了句:“快快有請!”
笑著點了點頭,縣主表示‘瞭解’,然後請寧氏入坐。
下聘可不件小事啊,男家送到女家的聘禮有多少,直接乾係到了男家的麵子以及對新娘是否看重。
縣主是長輩,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透。
“母親,這聘金會不會太少了?”
顧伽羅偏身下了炕,恭敬的立在了縣主身後。
強忍著內心的不忿,寧氏倉猝給縣主賠罪,直說本身是午覺睡迷了,方纔說得都是胡話、夢話。
在親朋的慶祝聲中,一對新人被送入了洞房。
門簾輕響,寧氏裹著一身的寒氣,急倉促的走了出去。
齊家這家可不好當,公中底子就冇有甚麼銀錢。所謂‘當家’,底子就是做‘冤大頭’,拿本身的嫁奩添虧空。
憤怒之下,她一時失了明智,陰陽怪氣的說道:“侄媳婦也太小瞧縣主了,我們齊家哪個不曉得縣主娘子傢俬豐富?他大伯交戰多年,不知攢下了多少好東西?抄家的時候,卻冇有抄走多少……”
過兩天便是個黃道穀旦,是齊家向姚家下聘的日子。
現在好了,堂堂大長公主的孫子、齊家嫡出的二少爺結婚,竟然隻要不幸兮兮的三千兩?!
顧伽羅欠身施禮:“見過嬸孃!”
寧氏隻生了兩個兒子,小兒子的婚事又是轟動了宮裡的大事,她比任何人都要上心。
春暖花開,陽光亮媚,氛圍中都滿盈著甜香的味道,恰是婚娶的好日子。
齊家的姻親和故交紛繁上門來道賀。
縣主唇邊閃過一抹諷刺,得,好話歹話都讓你說了,我還能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