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這麼說顯得有些幸災樂禍,但還是有很多人靜等著楊懷瑾絕嗣的哪一天。
被平陽害死的阮氏就該死?
縣主故意回絕,可一想到姚希若的逆天醫術,她不好把事情做得太絕。
嚴格說來,她上輩子就不是甚麼好人,可不是一樣享用了大半輩子的繁華繁華,哪怕被人害死了,還能再活一世?
跟楊家做親家,清河縣主隻感覺噁心。
這個幫手,不但是人力,另有物力、財力。
以是,單衝著這個‘警省’的感化,很多像清河縣主一樣的樸重、守禮貴婦們,都但願楊家獲得應有的報應,血誓能夠完整應驗。
都說善惡有報,可這人間惡人那麼多,又有幾個遭到了報應?
僅剩的長女也病魔纏身,據太醫診斷,估計活不過二十歲。
更不消說楊家血咒代表的意義,如果姚希若真的治癒了楊家二房的怪病,那是不是表白,人間冇有公義、冇有報應?
楊維是安成侯府二老爺楊懷瑾和永嘉郡主的獨一兒子,家裡排行第四。這個排行並不是楊家的大排行,而隻是楊懷瑾這一房的排行。
縣主不看重黃白之物,行事風雅,辦事穩妥,等閒不肯落人話柄。
眼瞅著獨一的兒子又要反覆兄長們早夭的運氣,永嘉郡主幾欲發瘋,出了正月,她就開端求神拜佛,舍錢舍米的做善事,銀子如流水般撒了出去。
但,凡是都有例外。
寧氏哀告道:“我曉得這事讓大嫂難堪了,大嫂放心,勤哥兒結婚所需的一應破鈔,我們東府會全數賣力,決不讓大嫂您虧損。”
估計郡主肯把女兒下嫁齊家,也是想到了這一點——楊綺成了齊家婦,即便楊家人不焦急,齊家高低也不會眼睜睜看著她早逝。
寧氏故作難堪的看了清河縣主一眼,“唉,我左思右想之下,隻能來求大嫂幫手了。大嫂,您看,能不能讓勤哥兒在家裡結婚?”
固然楊綺是個藥罐子,可兒家有個好父母啊,永嘉郡主是現任豫王的遠親mm,更是朝廷欽封的郡主,身份貴重,嫁奩豐富。
寧氏的心機,縣主大略也能猜得出來。齊勤之如果在文昌衚衕結婚,縣主是繞不疇昔的,必定要幫手。
姚希若就不如何在乎這些,她活了兩輩子,底子就不信甚麼因果循環。
但楊維的怪病仍然冇有轉機,本來白胖圓潤的小肉球,肉眼可見的肥胖下來,隨之消逝的另有他的生命力。
就目前而言,‘血誓’確切有神效,永嘉郡主一共生了四兒一女,前三個兒子都古怪短命,不是不測,更冇有甚麼算計,就這麼莫名其妙的死掉了。
而大長公主和寧氏便吃準了她這一點。
姚希若便是這個‘不測’。
和神醫做妯娌,冇準兒楊綺不但能健安康康的活下去,還能生兒育女,完整擺脫‘斷子絕孫’的謾罵呢!
冇錯,就是斷子絕孫,大齊王朝最暴虐的謾罵之一,是一個被楊懷瑾佳耦害死的不幸女子用生命發下的血誓。
清河縣主眯了眯眼睛,愈發感覺姚希若可愛——如果是個男人,會憐憫楊家也就罷了。可姚希若一樣作為女人,竟然還能說出如許的話,顯見她有多麼的涼薄。
就比如楊懷瑾本來的未婚妻,阿誰用性命發下血誓的廢料女人。
“……厥後郡主曉得我們勤哥兒正在說婚事,便親身做主,將她所出的七蜜斯許給我們勤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