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了十個衙役?”馬仲泰底子不信,“齊謹之向來狡猾,暗中定有安排。”
齊謹之卻晃了晃手指,“先彆急著謝我,許四想免於問罪,還需為本縣做一件事。”
顧伽羅將這事跟齊謹之說了說,然後又寫了幾封信,通過齊家密道送回了都城。
顧伽羅木著一張俏臉,緩緩點頭:“可不是?!這事往大了說,是你我結合誣告藩王,誹謗蕭氏宗親。往小了說,則是一群心智健全的人在欺負一個傻子,端得是無恥厚顏已極。”
在那些主政的官員心中,底子不信‘蕭大傻’會起兵。
阿卓對傷害有著本能的預知,近期的莫名安好,她總感覺有事要產生。
二十天後,季六指和眾衙役們風塵仆仆的趕回縣城,當然,他們還帶著裝滿糧食的十幾輛馬車。
不過想到季六指此次的差事做得好,隻讓他返來做仵作,略顯不敷,齊謹之便問了句:“你可有彆的的要求?”
至於那動靜的真假,就更不會惹人思疑了。
比如安家的表哥,堂堂宣撫使的嫡子、彝家的王子,卻因著男女間爭風妒忌被齊勤之當眾射殺。
季六指抬開端,“敢問縣尊有何叮嚀?”
可一旦有人決計放大彼其間的‘衝突’,用心挑起紛爭,製造牴觸,水西不消彆人來攻打,本身就會分紅好幾個陣營。
話說一個傻子,就算有人攛掇,想要謀反反叛,他也冇才氣折騰啊。
齊謹之勾起唇角,笑得有些詭異,“朱氏落罪,安宣撫使發來公文,欲親身鞠問。本縣籌辦明日派人押送朱氏去水西,許四就跟著一起去吧。”
這還不算甚麼,如果安南王府真是被冤枉的,齊謹之、馬翰澤他們被罷官也無妨。
阿卓將嘴裡的果肉嚥下去,順手將梨子放在桌上,“應當不會吧。不管是遵循仰阿莎的行事風格,還是按照我們收到的動靜,安南王府最早進犯的目標就是益州。好好的,如何會俄然竄改打算?”
如果換成蕭家皇室的人,慢說是皇子了,就是隨便一個王府世子,哪個夷人敢脫手?!
阿卓用力捶了下桌子,直震得桌上的茶碗、果碟叮噹作響,“不可,我要歸去。”
安、祿、展幾家,以及水西大營的馬翰澤將軍都信賴安南王府有異心。
安、展等幾家是朝廷安撫的夷人,天然不會被問責。可齊謹之和馬翰澤就慘了,輕則被罰俸、怒斥,重則丟官問罪。
齊謹之語氣中難掩諷刺,搖了點頭,“好人?一個為了私利,卻罔保全城百姓的性命,真真喪芥蒂狂、刻毒無情,如許的人,還敢標榜好人?”
也不知季六指和許四說了甚麼,最後許四還是蔫頭耷腦的承諾了,當下便跟著季六指去了縣衙。
“……現在好了,他們勉強做了些籌辦,安南王府卻冇了動靜,這、這——”
阿卓走了。
顧伽羅笑道:“大爺都打算好了?”
即便是夷人間,也分苗、彝、壯、白等好幾個民族,各民族有各家的好處。
咕咚~
顧伽羅冇說甚麼,伉儷相處這些日子,她很信賴齊謹之的才氣。
若不是官府對夷人逼迫太短長,若不是大營裡的大頭兵殺山民冒功,若不是那些多如牛毛的苛捐冗賦,哪個情願起兵抵擋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