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明伯曉得顧則安話裡的意義，他直接看向顧伽羅，“香兒，你如何想？”

顧則安見顧伽羅躊躇不定，歎了口氣，道：“恰好明伯也在京裡，要不尋他來問一問？”顧伽羅另有個強勢的孃家，但凡是關乎顧伽羅的事，顧則安和宋氏不敢忽視馮家人的定見！

無才便是德，不過是一些冇見地的酸腐文人的結論。而對於真正的世家望族而言，對女兒的教養涓滴都不含混。

賢人不是冇想著將西南的軍權奪返來，他曾經操縱齊家東西兩府的內鬥，趁機往大營裡摻沙子。但齊令源也好、齊令先也罷，彆看他們兩家之間鬥得你死我活，但很能分得清主次，於西南大營的事件上更是慎之又慎，毫不給任何人介入的機遇。

一家三口談笑了幾句，氛圍也和緩了很多。但一想到齊家出事，顧則安還是有些擔憂，“伽羅，齊家釀出這般大禍，賢人必將嚴懲。奪爵毀券，抄家放逐，都有能夠，你、你――”

事關本身的畢生，顧伽羅冇有擔擱，回房便給馮明伯寫了信。

因為他們明白，齊家之以是顯赫，啟事隻要一個，那就是手裡有兵權，一旦丟了西南大營，那齊家跟淺顯的勳貴也甚麼辨彆了，而他們再爭來搶去另有甚麼意義？

顧則安看了看乖乖坐在牆根椅子上的顧伽羅，歎了口氣，道：“賢人接到西南的戰報後，頓時便發了怒，當場命人將黔國公父子押到宮裡，彆的還傳下旨意，命錦衣衛前赴西南，將齊令源父子押送進京。”

“齊家占有西南幾十年，他們有甚麼不敢做的？”顧則安淡淡的說了句。在西南，齊家就是土天子，齊令先還好些，他身上有黔國公的爵位，老婆又是皇後的侄女，不敢做得過分。

顧伽羅被誇得有些不美意義，她能想到這些，一來是本能的知覺，二來也是全托在後代的各種學習。

是以，西南大營名義上歸屬朝廷兵部，而究竟上，卻唯齊家兩位當家人的馬首是瞻。

永寧宣撫使名義上是朝廷任命的官員，但究竟上，宣撫使普通都是本地的土司、部族首級擔負。宣撫使的宗子，也就是永寧土司的兒子，相稱於一地部族的王子。

馮明伯還冇有正式上學，每日裡都忙著清算馮家的宅院、財產，拜訪故舊親朋，交友新朋友，重新為馮家編織人脈收集。當然，他也不忘彙集各種資訊。

顧伽羅用力點頭，“嗯，我必須歸去。表哥回京這些日子了，應當也聽到了坊間的流言，我的名聲已經很不好了，我不想再加上一條無情無義、薄情寡恩。”

齊家必定要式微了，作為一個父親，顧則安自是捨不得寶貝女兒回齊家刻苦。擺佈顧伽羅和齊謹之冇有圓房，伉儷兩個更冇有甚麼豪情，如果趁機和離，顧伽羅也能離開齊家這個苦海，另嫁夫君。

可齊令源就分歧了，他是大長公主好輕易才生出來的兒子，自幼嬌生慣養，又因著十幾年前的禍事而丟了爵位，心機不免有些偏狹，在都城還能收斂些，可到了西南後就忍不住放縱起來。而齊勤之上有公主祖母寵溺，前頭又有父親做‘表率’，脾氣比齊令源還要張狂，淺顯的山民也就罷了，他竟然還對上了宣撫使的嫡宗子。

可現在……莫非真要看著顧伽羅一個金尊玉貴的大蜜斯去齊家這條必定淹冇的大船刻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