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人家先來的,我們且等一等吧。”
顧則媛不由對父兄生出一絲不滿。
姑嫂兩個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顧則媛抽暇尋了個藉口告彆拜彆。
究竟上,在大齊的北方,真正適應時節盛開的,也就隻要梅花了。
任憑前麵的人如何號令,前頭車隊仍然慢悠悠的在路上行進,直至最後一輛車出了路口。
方纔顧瓊隻是有些迷惑,傳聞此事與‘仇敵’有關,心中警鈴大振,遐想起姐姐信中交代的事,她腦中緩慢的閃過一個動機。
顧瓊見屋裡隻剩下她們母女兩個,這才向前探了探身子,抬高嗓門說道:“母親,這花兒有古怪。姐姐給我寫了封信,信裡說……”
顧崇這麼做,絕對是為了齊家兄弟和他的外孫女好。
彆的的花朵,根基上都是貴族人家的暖房裡專門培養出來的。
“齊、齊家?”
見顧瓊特特的問起此事,還當顧瓊看上了那花兒,便笑著說道:“你如果喜好,歸去的時候帶上兩盆養在正房裡。擺佈你那兒也燒了地龍,應當不會凍壞這花兒。”
讓?
如此也能洗去前幾個月潑到姚希若身上的臭名。
她不是在宋氏麵前裝模作樣,她是真的擔憂女兒啊。
忍著心底的抱怨,顧則媛又滿眼要求的提出‘借兵’的要求。
顧則安說得很客觀,他也是從心底裡但願外甥女能好好的。
但是令顧則媛想不到的是,父兄聽了她的要求,齊齊沉默很久,隨後纔有父親開口:“若兒想去,就讓她去吧。出嫁從夫,齊勉之既然要去水西,作為老婆,若兒該當跟從。”
顧伽羅開首說得還略帶高傲與欣喜,後半句時,話語裡已經帶了模糊的擔憂。
顧則媛是個婦人,見地畢竟有限,天然想不到這個層麵,以是見父兄這般絕情,嘴上不說,內心卻恨上了孃家。
顧則媛內心頓時涼了半截。然後又將希冀的目光投向她的世子大哥。
可車隊的人好似真的冇聽到,竟頭也不回的持續往前趕路。
“直孃的,你們耳朵都塞驢毛了呀,冇聽到老子的話!”
她微微皺了皺眉頭,想了好久才忽的記起,“這、這彷彿是鶯粟花吧?”
背麵的人告急拉住了韁繩,胯下的馬噅噅叫著在原地轉了好幾圈,才勉強站穩了。騎馬的人便怒了,大聲斥罵著。
固然姚希若本身感覺在顧家是寄人籬下,可究竟上,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顧家對姚希若絕對與端莊顧家蜜斯一樣對待。
隻是臘月裡還能養得這般好,且又是千裡迢迢從西南運來,到達都城後,花朵竟然還能傲然盛開,這就有些可貴了。
宋氏眸光閃動了下,隨即衝著貼身丫環擺了擺手。
顧家手裡攥著遼東大營,家中豢養的‘仆人’好幾百,抽出一兩百人於顧家而言也不是甚麼難事。
“讓開,前頭的都給老子讓開!”
畢竟在大齊,名聲對於一個女子來講太首要了。一旦感染了汙點,想要洗白非常困難。
齊勤之他們夾著尾巴、低調行事也就罷了,一旦他們有任何顯眼的言行,戳了賢人的肺管子,到時候,可就不定是個甚麼結局了。
隨後的日子裡,顧則媛有事冇事的就往孃家跑,看完親孃便去看大嫂,直到親眼看到上房裡擺著的幾盆鶯粟花,她纔會心對勁足的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