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罡的笑聲裹挾著銅人陣列的金屬摩擦聲:"陸公子可知,每用一次時停之術,你離玉俑化就更近三分?"量天尺揮動間,東方蒼龍七宿的位置騰起靛色烽火,銅人眼眶裡躍動的星火竟顯化出朔都各處的慘狀——東市糧倉燃起幽藍烈焰,護城河漂滿鼓脹的浮屍。
"這是..."陸沉瞳孔驟縮。羅盤中心懸浮的並非磁針,而是一截玉化的嬰兒指骨!青冥劍俄然收回悲鳴,劍柄第三目淌出的血淚在羅盤大要蝕刻出六個古篆:
"躲不開。"這個動機剛起,陸沉已本能地策動時停。三息間他踉蹌閃過七道光刃,右耳垂俄然炸開冰裂般的劇痛。時空規複活動時,三支星芒箭矢貼著他咽喉掠過,釘入照壁的裂口湧出黏稠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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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蟬衣的毒霧終究穿透星陣,翡翠色煙瘴裹住蠱蟲的刹時,陸沉窺見蟲腹閃動的巫教圖騰。他猛地旋身斬斷最後一具銅人的頭顱,青銅甲冑下滾出的竟不是機器構造,而是一具裹著星紋符紙的乾屍!
紫薇燼,幽冥生。
二十八銅人同時收回尖嘯,甲冑裂縫噴湧的星火在空中交叉成囚籠。陸沉瞳孔驟縮——那些星火裡清楚浮動著無數冤魂,皆是永和年間被血祭的慕容氏族人!他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劍脊,燭龍逆鱗紋路次第亮起,龍影暴漲三丈撞向星陣核心。
"紫薇逆位,客星犯主。"銅人陣列俄然轉動,甲冑裂縫排泄靛藍星輝。袁天罡的虛影從渾天儀裂口浮出,量天尺尖端凝集著二十八星宿的光斑,"這青龍七宿陣鎖的可不是命盤,而是你體內那顆將熄未熄的帝星。"
"好個偷天換日..."陸沉咳出金血單膝跪地,青冥劍俄然自主飛向渾天儀殘骸。劍尖挑起的星軌帛書泛著詭異藍光,展開的頃刻閃現慕容皇後持劍斬星的畫麵,圖卷角落講明著蠅頭小楷:"四象移位,當以紫薇為引..."
袁天罡的虛影俄然扭曲:"你竟敢用帝脈共鳴!"量台尺殘片化作星雨墜落,卻在觸及赤色舍利樊籬時詭異地呆滯。陸沉指尖在玉化右臂劃出血槽,金血傾瀉間竟凝成微型燭龍,一口咬住青冥劍柄。
陸沉右耳完整玉化脫落,七顆赤色舍利在地上排成北鬥狀。他舔了舔嘴角溢位的金血,俄然笑了:"當年永和之變,你竄改星軌讓紫薇西墜,可曾算到本日帝血反噬?"
"破軍位,三寸!"薑蟬衣的傳音裹著毒霧從瓦縫滲入。陸沉旋身避高興宿銅人的星芒箭矢,玉化右臂硬抗氐宿銅人的青銅重錘。骨裂聲炸響的刹時,青冥劍俄然化作燭龍虛影,龍尾掃過太微垣方位時帶起漫天火星。
陣眼處的銅人俄然收回嬰兒哭泣般的怪聲,袁天罡的虛影出現波紋:"你竟敢用帝脈精血淨化..."量天尺突然崩解成三百六十枚星釘,卻在觸及陸沉周身三尺時被赤色舍利子凝成的樊籬隔絕。
陸沉俄然感覺耳道發癢,指尖觸到些微玉質碎屑。他想起三日前在城南賭坊用血晶卜卦時,卦象閃現的"亢龍有悔"——現在天樞位的銅人抬手,北鬥星芒竟在它掌心凝成實體,當胸劈落的光刃帶著摧山裂石之威。
袁天罡最後的虛影在毒霧中扭曲:"你覺得破了星陣就能改命?幽冥..."話音未落,翡翠毒霧突然凝成薑蟬衣的半身虛影,素手重揚間三千毒針刺入虛影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