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這是我們之前的主顧訂下的貨色,姑息著此次再搭兩船去。其他四隻船上多少也要搭些,免得讓人起疑。”江離平平著臉,漫不經心腸把四喜開返來的票據遞出去:“你現在給了銀子我們買去!年關我們不籌辦出門,一時湊不出這筆錢。”
世人幾十雙眼睛,齊齊地盯著樓梯口。
但冇想到蕭五沉吟半晌竟承諾了,悄悄地舉杯敬江離一杯,冷哼:“看來我得改行學兄台做買賣去了!”
“謬讚了!那天隻不過讓兩人送你們歸去罷了。”蕭五答覆得挺順溜,彷彿還等著被嘉獎。
葛海在內行走多年的人,哪種人冇有見過。現在見了蕭五和陳魚,自來熟地上前執了酒壺給他們斟酒,彷彿有幾分相見恨晚的殷勤。看在江離眼底又是氣得不輕,連聲嘲笑,說葛海跟他們還真像是一個處所出來的。
江離氣結,果然被人跟蹤,如何連四喜都冇發覺!
“嗯哼!”蕭五乾咳一聲刹住了陳魚的話頭,把話題拉返來:“兄台這趟船錢實在收的恁貴了些!照這個代價,我們那邊找不了這些船。”
“那是天然。我們長年買賣的都是這些貨色,驀地換一種貨色倒讓人生疑。此來路雖能避開官府,卻避不開同業的眼睛,誰曉得那裡不留意就被人瞧出蛛絲馬跡來呢,還是循舊例的好。”江離答覆得麵不改色。
江離試著退一步:“要不船上的香料算是你們墊出的本錢,成交過後利潤就算作給我們的船錢?若還感覺不餒當,你們大可到彆處嚐嚐再來。如許高風險的事,說真的,我還不想兄弟們去冒險。”江離說的是實話,她還至心不想接這趟活兒。
蕭五聽出來這是一句諷刺話,陳魚如何能辯白出來。介麵答道:“我們二當家自號天下第一聰明人,當然是小我才。”
江離氣過又擺笑容,皮笑肉不笑地寒著一雙眸子,拉開了構和的架式,跟蕭五籌議私運船的安排。
下了樓來,江離還道是張小天先容來的人,開口問道:“張小天如何會叫你上這裡來找工做,不是給他說領了人上梅莊的麼?”
“如果船小,連人帶貨四隻已充足。”蕭五也不羅嗦,直奔主題。看江離並不問他去哪兒,他也不開口說。陳魚被叮嚀了少開口,現在公然聽話,一言不發地喝酒。
江離被陳魚關於強盜品級的分彆雷到了,咧開了嘴笑。
“不是我們的事,美滿是為了你們。我們年關本來都不消出門的,作買賣也有停業的時候不是!”江離挑眉,眼睛裡滿是算計的光芒:“都給你說了船上置些貨色隻是裝幌子,天然也是為了你們才購置的,全都是環繞著你們貨色的安然起見,如何能說是我們的事,我們不在乎那點薄利。”
江離繞舌:“你們說過會付船錢,那麼六隻貨船的野生,另有上麵作諱飾用的貨色,你們都掏了罷。”
穿過一條破敗的販子,轉角一間敗落的小店,傾斜的門樓恰好遮住了江邊那半邊竹樓,兩個青衣人正坐在小破桌邊喝酒。一個長得蠻壯彪悍,一個斯文儒雅,後者一昂首,笑露一口白牙,卻不是蕭五是誰!
陳魚氣哼哼地坐下,睜圓了一雙巨眼咋呼:“難怪老二常說,一等的強盜當官、二等的強盜經商、三等的強盜流竄、四等的強盜稱王。之前老子還不信,冇想到此次闖一趟都城,都被老子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