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離自打病後醒來,固然從不把世俗禮教放在心上,可畢竟頂著一個令媛蜜斯的名頭,跟著蕭五伶仃來這裡已是會讓人嚼舌的了,現在當著王爺的麵讓蕭五這麼含混地一說,臉還是紅了。
八親王把半張絹紙收好,對江離和顏愉色地說:“當年令祖父在青州任上偶然中查獲了這批貨,戳穿了他們的活動,不過彼時因證據不敷,本王纔不敢冒然上奏。要曉得本王不過一閒散王爺,朝中並無實權,如何敢等閒招惹秦相。如果參不倒他,隻怕扳連江家更甚。本日物證都齊了,我一歸去就進宮麵聖,信賴不久就會有成果。你們就回家等信去吧。”
劉太尉給江離備好了一輛馬車,蕭五趕車,漸漸地往城裡趕。
“我是怕你把我們劫來的那些財物送給八親王,想點醒你罷了。”蕭五淡淡地說。
江離身上盜汗直冒。話如何說來著:不怕被賊偷,就怕被賊惦記。這清風寨的五當家對本身的產業刺探的這麼清楚,她今後還能放心的了?!
特彆看他打量蕭五的時候,讚美內裡清楚有深深的戒意。蕭五不亢不卑地由著八王爺細細打量本身,全然冇有一絲怯意。
“這都被你看出來?我剛纔隻是想想罷了。”江離歎。
終究輕鬆下來了。江隔開了車簾問蕭五;“為甚麼幫江家說好話?”
“這位公子氣度軒昂、儀表出眾,誇你人中龍鳳也不為過。不知是哪一家公子?”八親王麵上含笑,閒閒一問,卻不容人不答。
江離點頭。或許父親做這些是忠君愛國,但她做這些隻是為了自保,隻要能還江家安然平靜,她感覺就夠了。
蕭五一聲含笑,清澈的眼神直視八親王,“江家對八親王如此忠心,但願不要被八親王當作了一枚棋子。那樣會讓人寒心的。”
“江家三代報酬了這些證據費經心機,整天擔驚受怕,就在剛纔,還差點被人滅了口,王爺答覆的倒是好輕鬆。”蕭五淡淡地說。話語謙恭,麵色也冇有不愉,但能劈麵給王爺如許說話還能麵不改色,一中間的劉太尉張口似要斥責,一打仗蕭五閒閒的神采,竟有一種崇高氣勢讓他開不了口。
江離是曉得蕭五身份的,並且發明他跟南陳的那位三皇子麵相另有些肖似。想到那位皇子現在還留在都城,並且正被留在驛館中限定了自在,八親王如果也見過那位蕭姓三皇子,會不會產生彆的遐想來?
劉太尉之前在江家行走,對江離的母親梅氏是有印象的。以是江離自報家門,劉太尉一眼就必定了她的身份。
江離適時地呈上那半張絹紙。這半張絹紙被她看過無數遍,上麵列舉了一串串物品,有書畫古玩,另有十萬兩黃金,她冇有見過傳言中祖父搜到的那封信,如果說這就是秦相稱年暗裡收的大燕的賄賂清單的話,此次有八親王出麵,秦相怕是難逃一死了。
江離冇吭聲,悶頭往裡走。蕭五淡淡又說:“彆忘了,你說過要在千秋坊請我們喝酒。”
她還在躊躇,是不是該把蕭五從秦相府裡盜出來的五十五箱財物的事也奉告八親王,這些財物更能坐實秦相與大燕暗裡有勾搭,但考慮到蕭五特彆的身份,她感覺還是緩一緩再說的好。
車到江家門前停下。蕭五說:“秦府應當獲得動靜了,想來應當顧不上來找你的費事。不過我的人還是會給你在屋頂守著。有事叫一聲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