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母親的態度,許夷光當然也感激許府,感激本身的祖父。
她的父親就更過分了,對本身的老婆向來冇有半分迴護不說,乃至還反過來幫著她祖母一再打她孃的臉,讓她娘在府裡更加舉步維艱。
隻能攥緊拳頭,點了頭:“娘,您彆說甚麼求不求的話,我承諾您便是,隻是我話也說在前頭,僅此一次,若再有下一次,我必然不會善罷甘休!”
內心卻跟堵了一團破布似的,說不出的難受。
不巧她的祖母和父親,都不喜好她母親。
說完見許夷光不說話,又道:“你父親他真不是用心的,我信賴他再如何著,也不至於到這一步,我情願再信他一次,到底這麼多年的伉儷了,你做女兒的,也不該有那樣不孝的行動乃至動機,我是你的娘,他莫非就不是你的爹了?何況,不是他當年娶了我,這麼多年,讓我一向頂著許二太太的名號,也讓我一向照拂你外祖母和孃舅他們,他們隻怕早就……隻衝這一點,我也不肯意跟他計算,敏敏,就當娘求你了,好嗎?”
他們倒好,不敢抵擋祖父,便把氣都撒到了母切身上,對外還得了一個“有情有義”的好名聲,連帶祖母在文官的家眷圈子裡,大家恭敬,父親也官運亨通,一個舉人,竟然幾年間也做到了正五品,真是麵子和裡子都得儘了!
她好不輕易才把孃的身材養得好了些,讓她多活了四年,一向到本日,可不是為了讓她受更多的委曲,而是為了讓她安然喜樂,長命百歲的!
是,她父親,乃至全部許府都對她娘,另有她外祖家有大恩。
既一心劍指相位,清流的名聲便容不得半點毀傷,不然不定哪一日,這便成了政敵進犯祖父現成的把柄。
便是祖父當初的雪中送炭,許夷光以現在多活了一世的經向來看,也感覺不是那麼純真了。
祖父當年高中了二甲傳臚,深得座師和上峰的賞識,不然以他那幾近劃一於冇有背景的背景,如何能夠年屆四時,就做到了從二品的大員,入閣拜相指日可待?
她娘當年身為閣老最小的女兒,更是獨女,是多麼的金貴玉貴,可想而知,可餬口卻生生把她從一個天之驕女,逼成了現在這副忍氣吞聲,勉強責備,錙銖必較的模樣,也不怪她長年憂思過分,長年纏綿病榻,上一世乃至早早就去了。
可李家十幾口兒人,又老的長幼的小,光許府每年送的那點東西如何夠,李氏便把本身每月的月錢和一應吃穿用度,能省則省,也都送去了碾伯所,乃至她平時連個打賞下人的餘錢都拿不出來,更彆說出梯己銀子給二房統統下人每日賞一碗加冰的綠豆湯喝了。
可祖母和父親明顯能夠好好跟祖父說,不是冇有但願退親的,祖父再是一家之主,老妻和兒子都不肯意,他也不能真逼迫他們吧?
內心如何會不痛恨李氏?
可重來一次,她對李氏卻再無痛恨,隻餘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