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漢太子劉胤在衛卒的周到遮護下,出得陣前,揚鞭大喊,請高嶽來答話。
秦軍這般囂狂,不但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非常規手腕襲殺了郭屯,還又敢來公開來本軍陣間殺人泄憤,好似當他和過萬雄師都是死人普通。陳安憐惜郭屯之餘,氣得幾欲發瘋,他狂吼著揮動雄師,如潮流般湧來猛攻,隻要能宣泄心中肝火。但秦軍卻在高嶽授意下,敏捷撤回大營不與其戰,以槍盾大陣及輪番強弩逼住陣腳,陳安強攻一陣,不能到手,隻得空負恨怒,忿忿不甘的撤了軍。
且說北路胡崧,與姚弋仲所部集結後去打安寧一隅的蒲洪,實在很有些獅子搏兔的意味。秦軍一起高歌大進,姚弋仲更因恃有微弱後盾,麾下羌兵格外奮勇,蒲洪率軍稍觸即敗,繼而胡崧率軍大至,蒲洪軍崩潰,其弟蒲突在陣中被殺,蒲洪身負創傷,僅率百餘人倉促逃脫,遠飆而去不知所蹤。
三方強大權勢,被戔戔一座平陽裡的靳準,哄得團團直轉。光陰悠長,石勒最早落空耐煩,在石虎從幽州馳來與其會師後,便開端對平陽展開激烈的進犯。城外的人忍耐不住,而城內的人也被靳準拖得心神俱疲,終究在其堂弟靳明的策劃和帶領下,俄然發難,將靳準殺死,以傳國璽為憑據,表白誠意再次向劉曜請降,劉曜應允。
比及南線諜報傳來,何成與楊難敵,也分作南北兩線,一起搗入始平郡。始平守將顧此失彼,接戰倒黴,現在撤退在孤城周至城,被圍得水泄不通,淪陷隻是遲早題目。
劉胤凝睇半晌,在頓時深深地施了一禮,聲色並茂道:“一彆經年,高兄彆來無恙,更且威震中原。孤心既慰且慕,這廂有禮了。”
劉胤沉著臉,大聲喝止了兵將們的騷動,複對高嶽道:“孤剛纔肺腑之言,兄可否應允麼?若然,孤便先行退避,若否,孤上為君父,下為守土,責無旁貸當與兄長一決勝負。”
漢軍中有一將打馬衝上前,戟指叫道:“高嶽!趁著我聖主遠去,便來乘人之危麼?我殿下良言相勸,識相的便速速退去,免得轉眼變成齏粉,死無葬身之地,便悔之無及了!”
長安監國的太子劉胤,連夜間都不敢安枕,將警報如雪片般飛去,本身親率一萬衛戍軍隊急行軍,於扶風之東的禮泉,擋住秦軍腳步。
漢軍中亂嘈嘈地回罵,又稀有騎衝出想要動武。秦軍中,楊堅頭縱馬而出,來回迴旋,一麵舞刀,一麵將手連招,嗔目高叫道:“來,楊堅頭在此,何人敢來?”
彼時已有很多漢兵漢將,都曉得了楊堅頭之名,曉得此人凶悍又極其好鬥,被他纏上,不拚爭到死,不會善罷甘休,竟如瘋狗咬上便不撒口類似,因而便都一時有些遊移。
在最早完成既定軍事目標後,胡崧軍勢大振,並服從姚弋仲的建議,向高嶽叨教,可否南下夾攻扶風。不幾日高嶽便有軍令發來,令他原地待命,並奉告陳安也被擊敗,現在已放棄扶風,彷彿率其主力往南邊荊襄一帶逃脫而去。
倏忽便過月餘。這日上午,高嶽換上淺顯士卒的甲裝,混在按例出營挑逗的百人隊中,往陳安軍陣前而去。過得半晌,快歸營時,人還未至,軍令已經下達。眾將倉猝來至中軍大帳集結,卻見高嶽大步流星出去,擺佈諸將呼地一下,全都立起,帶解纜上的甲葉嘩啦啦作響。一刻鐘以後,全軍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