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勒聞訊,勃然大怒,加大了攻城了力度。靳明一天以內,數次遣使請劉曜拯救。劉曜便令一向在張望的征北將軍劉雅生、鎮北將軍劉策等宗室,率軍前去平陽西城策應靳明。看到天子劉曜的軍隊前來,石勒此時畢竟還算漢臣,倒也冇有當即翻臉,因而靳明帶著一萬五千平陽戶口出城,歸於劉曜,但靳氏全族轉眼便被翻臉的劉曜全數殺死。
閱罷劉曜聖旨,高嶽如有所思。劉曜使者不敢冒昧,隻眼巴巴的候著,堂下一眾文武,也都沉默相望。半晌,高嶽一笑,對世人道:“趙天子,好大的派頭和手筆,上來便封我為王。本來在他劉曜眼中,高某還是很有些代價的。”
一則,通過攻略雍州西四郡,達到了既定目標。秦軍將士們眼下也非常怠倦,亟待休整,才氣有張有弛。而劉曜東方平叛之事暫告段落,已急火流星迴師長安,若此時再去攻打東三郡,劉曜被逼迫甚緊必定死力反擊,從而發作出強大的戰役力,導致勝負難料。且匈奴漢國也不是一戰便可全數毀滅的,路還是要步步為營結壯的走。
“中間起家隴右,囊括西州,飲馬河渭,揚威塞北,雖自古名王大將,未足為喻。但是存亡決在得主,成敗要在所附。得主則為義兵,附逆則為賊眾,義兵雖敗而功業必成,賊眾雖克而終歸殄滅。故晉殘暴昏庸,諸王內鬥,塗炭天下黎庶,上天嫌棄晉室。故我高祖,親率王師恭行天罰,數年之間便掃蕩中原,克成帝業,天下皆仰聖德。”
“我主一片誠意,怎容你這般無禮誣……”
世人一片騷動,忍不住交頭接耳。漢國使者慎重道:“陛下有言:天下豪傑紛繁,朕唯獨佩服數人,秦州高私有其一。現在陛下將疇前的仇讎一筆取消,還以超乎平常的規格和名爵,熱切地期盼您的台端,也可謂是聖眷優渥了。”
處置中郎汪楷立時出列,對著漢使厲聲斥道:“此言荒誕好笑!劉曜使爾鼓勵唇舌,不過想我家主公就此降附,從而能夠少一層親信之患罷了。”
漢使瞠目結舌,驚懼無言的望著高嶽。高嶽表示汪楷先退下,又想了想,便道:“鄙州高低一心,誌在規複,便是金成全山,或者裂土分茅,也不能夠擺盪,又豈是戔戔言語能夠打動。不過爾遠來跋涉,專門為我通報汝主之意,也是辛苦本職。兩邦交兵,不斬來使。爾且歸去,為我歸語汝主:各安本境可也,舉兵爭衡亦可也。至於任命,實難為效。”
而劉曜卻因為腹背受敵,擺佈失措,喪失了最好的行動機會,隻是落得了名義上的被漢國高低公推的天子名號、意味著受命於天的傳國寶璽,以及少量的戶口公眾。靳氏被滅、平陽落入石勒之手後,劉曜再也偶然逗留,急倉促的回到長安,正式停止即位大典,並改國號為大趙。但此時,他的趙國權勢範圍,已經隻要雍州東三郡、河南司州及山西小部分地區,已不複昔年劉淵劉聰鼎盛時候的氣象。
且說秦軍三線皆勝,一舉攻占雍州七郡中的西四郡,高嶽非常欣喜,嘉獎諸將,並順水推舟給劉胤賣小我情,就此退兵,擇期班師襄武。
汪楷看也不看漢使,兀自轉過身來,對著高嶽躬身見禮,正色道:“主公在上,且容部屬分辯。我神州故鄉,自從被他匈奴首倡逆舉以來,動亂不堪,萬民離亂,四方烽火沖天,彼劉氏可謂始作俑者,罪大惡極,天下義士皆恨不能寢肉食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