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袂入內,賓主擺列而坐。待得近侍、婢女將香茗生果等奉養到位,張寔興趣勃勃地親身為客人先容,這是高昌的葡萄,這是焉耆的香梨,那是伊吾的甜瓜等等。笑談一番,張寔清清嗓子,掃視四方,舉手而大聲道:“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本日我涼州迎來高朋,幸甚。本公忝為州主,謹代河西百萬黎庶,對秦州高使君的台端而來,再表歡迎。”
“眾位同僚但存候心。現在天下狼籍,四方皆有危局,但是如果獨獨去涼州,主公不但冇有傷害,反而會被張多數督待為高朋,虐待有加,好迎好送。此中事理,一想便知。主公既決意要去,可趁眼下暫無戰事,放心西行便是。隻不過總要速去速回便可。”
世人又對高嶽的安然表示擔憂,再次阻諫。楊軻固然不曉得高嶽因何要對峙親身去涼州,但心忖這必定是有非常首要且臨時不好流露的事情,因而便也不問。
閒談已畢,張寔大宴高嶽,席間將一箱箱上等的葡萄美酒,儘皆抬了出來。高嶽本言道不善喝酒,但在此種場合,又是與張寔初度會晤,不由不有所表示,故而在張寔熱忱的勸說下,便應允飲了數杯。觥籌交叉之間,伴隨的卻非是絲竹之樂,倒是奇特的笛聲笳音。當那略顯古樸蒼峻的西域樂聲傳進耳中,那光芒通透的醬紅色的酒,篤篤倒進瞭如玉般的青瓷盞裡,又被緩緩品進了唇舌當中,那聽覺、視覺、嗅覺及味覺上的優良感受,令人輕鬆暢快之餘,不由也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