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氣一漲,高嶽毫不提早,隨即將長槍連揮,麾下隴西兵卒齊發聲喊,立時便像泄了洪的大潮般,鋪天蓋地向前撲去。
城頭上,萬宏及楊堅頭不約而同急叫起來,楊堅頭更且大力錘擊城垛,放聲痛罵陳安高低都是卑鄙之徒。
“鐺!”
萬宏有些猶疑,不自發地望向高嶽,不曉恰當下是走還是留。卻被高嶽滿麵煞氣的一瞪,慌得掉頭就要下城,無法被楊堅頭強有力的手攥住,底子掙不開。
高嶽不答,想了想冷著臉將臂膀抽開,回身卻蹬蹬蹬下了樓去,將楊堅頭晾著。楊堅頭不知所措,左看看右看看。萬宏見他如此失落的模樣,也生出幾分憐憫,上前安慰了幾句,言道待主公肝火稍解,定當為你再多多討情不提。
楊堅頭部下一眾氐兵,都慌得趕快跪下來,黑壓壓的伏了一地,異口同聲地替楊堅頭苦苦討情,請高嶽饒過此次。
鏖戰至此,陳安有些心中焦心。暗道一則比武過百合仍戰不下高嶽,本身已垂垂感受脫力;二則既然高嶽親臨,新興城恐怕也是再難攻打,最關頭的是,所部將士,已經開端抵敵不住隴西精銳,敗像已顯。既然多數必定此行無有所獲,在這裡徒有耗損,那還不如見機而退,儲存氣力再說。
陳安身側,校尉薑衝兒亦是好鬥之徒,見陳安與楊堅頭大戰數天,早已手癢難耐,此時忙控馬近前道:“將軍且先稍待,讓我去會一會他。”
斯須之間,高嶽大槍刺,戳、點、掃、挑,已然連出數招,抖出了五個槍頭,劈麵往陳安殺來。陳安方纔架住,高嶽槍影一閃,又一槍奔小腹而至。陳安從速兩腳紮住馬鐙,往上一長身,槍尖順著右腿甲葉縫兒鑽了出來,滋啦一聲,把大腿邊兒挑下一塊皮肉來。
陳安已有些乏累,當即便把頭一點。薑衝兒立時飛頓時前,邊舉著大砍刀怪叫道:“高嶽!不勞我家將軍脫手,看我來擒你!”
因曾經偷襲擊傷太高嶽,陳安此時便自但是然地有些彼輩不如我的優勝感。他先聲奪人,在頓時揚鞭大呼,躍躍欲試。
“主公且謹慎!”
槍矛交叉,陳安有些吃驚和不安。他當初刺殺高嶽並且還能到手,總感受高嶽多數是盛名之下實在難副,心中很有些輕視。這幾日,他和楊堅頭頻頻短兵相接,非常感受勢均力敵,暗忖楊堅頭如此妙手,應算是隴西軍中頭號虎將,要拿下他恐怕毫不是一件輕易的事。
高嶽身先士卒,縱馬舞槍厲聲大呼。他本來對陳安還是比較有好感的,情願主動去招攬他。但陳安卻用暗害的手腕來做答覆,且是一意孤行般,要為敵到底。方纔被突施暗箭,更是減輕了高嶽對陳安等人的忿怒和鄙夷,他衝陣之餘,已暗下決計,脫手決不再留餘地。
陳安又驚又怒,忙即大喊批示抵敵。兩軍兜頭撞在一處,立時便猖獗廝殺起來。高嶽早在人群中覷準了陳安,手控韁繩,左挑右擋直直往陳安處殺去。陳安也早已感遭到了高嶽淩厲的殺氣,此時又哪甘逞強,催開馬便迎了上去。
卻說陳放心中揣摩八成是高嶽親臨新興,正自嚴陣以待兀自思疑的時候,隻見城門霹雷隆大開,一彪軍殺氣騰騰的撞了出來,為首一員大將,鎖子甲亮銀盔,手中緊掣丈八長槍,威風凜冽,恰是高嶽。
城樓上,萬宏看得心驚肉跳。他早傳聞高嶽勇銳,卻真恰是百聞不如一見;又點頭暗道陳安也是非同平常,已與楊堅頭大戰數天,眼下卻還仍然能精力抖擻,力戰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