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高嶽端坐堂上,敏捷掃視一番堂下世人,大聲道,“朝廷天使和王府特使,都已分開。下邊,便是我隴西本身開端措置政務了。大抵分為兩處。”
他的詩詞固然存世未幾,但無一不是氣壯江山,情真意切,詞中每一字,都是用貳心中熱血填就。千載之下讀之,仍令人慨然意動,或是欣然若失。
“一處是內政。本官以隴西太守、鷹揚將軍、關外侯之名義,有所任命。任命以下。”
多年後,韓雍位極人臣,卻仍然謙恭少言,不矜不傲端方剛毅。後史有所載,年八十九歲時無疾而終,天下為之震悼。太宗天子追封為夏王,諡曰“武”,欽定為國朝第一功臣,並輟朝慟哭,親身臨門祭拜,執子侄輩禮,扶棺送行。
高嶽袍袖在朔風中獵獵作響。他一把攥住了韓雍,激越道“我心君知,君心我知。你我兄弟同心合力,天下雖大,那裡不是我等出頭之地!”
堂下,除李虎在首陽外,其他五人皆在。一起站上前來,躬身見禮齊伸謝過將軍。李豹心中大喜,他一向以為高嶽不肯意重用他,心中有所耿耿,此時見本身也終究擺列高位,非常對勁鎮靜,暗道高嶽公然不負舊人。
高嶽沉默很久,感慨道:“登高而望。統統儘收眼底,統統又遙不成及。韓兄,任重道遠啊!”
一眾士卒麵麵相覷,一個隊主,硬著頭皮上前奏道:“回稟韓將軍。是,是部屬賣力。”
韓雍麵色變得峻厲,沉聲道:“賣力城牆補葺的,是哪一個?”
“命曹莫為首陽縣令兼隴西郡田曹。掌管首陽大小事件。朱榮為首陽縣功曹。苗覽為隴西郡主簿,汪楷為隴西郡督郵……”
二人憑牆而立,舉目遠眺,視野開闊,一片片蒼鬱的林木,大塊大塊灰白的田野,起起伏伏,直伸向悠遠天涯。城下那些搬運拒馬的兵卒,居高臨下望去,一個個身影也急劇縮小,便如小人國普通的玩偶,來往爬動。
半晌後,內裡有談說聲音,遠遠傳了過來。帶到了府衙門口,戛但是止。斯須,一眾文武官員,肅聲魚貫而入。
賈隊主神采灰敗,委頓之際,的確要站立不穩,中間士卒一把攙住了他,以免他更加失態。
高嶽在大堂之上坐定,腦中將要議會之事,揀要緊處,又重新過了一遍。這些事,本來前幾日也已經大抵的和韓雍等親信簡樸交代相同過。馮亮安閒他身邊側立,高嶽便表示韓雍也在右首邊先坐下。
韓雍雙手撐在城牆上,舉目瞭望,思路如脫韁野馬,肆意奔騰。一年前,他還是首陽縣裡無人問津的落魄軍卒,自怨自艾,鬱鬱而不得誌。隻感覺此生,真是何所來又何所去,渾渾噩噩,待死罷了。
這首詞,不消說,恰是嶽飛的滿江紅的上闋。嶽飛乃是中國從古至今,極少數真恰是文武雙全的大才。文天祥曾讚譽他說,嶽先生,乃本朝之呂尚也。用明天風行的話說,嶽飛是一個大神級彆的人物。
“命李虎為中壘校尉、首陽縣縣丞。何成為越騎校尉,孫隆為讚軍校尉,李豹為城門校尉,彭俊為強弩校尉,骨思朵為折衝校尉。此六人,各為幢主,統領五百人。隊主以下,自行任命,三今後,報與我知。另,彭俊與何成二人,調往首陽縣,為李虎幫手。麾下兵額,安閒首陽招募。”
世人上前鞠躬,見禮,又退回原位站立,喜憂哀樂,心機各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