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恒疇前乃是聞名土著,縱橫塞北。厥後藉著我軍強大的戰力,剿除了鐵弗人,又擊垮了鮮卑代國。所謂久勝者嬌縱,必放心有鬆弛不設防備,他怕是自以為天兵一至,敵且將如湯沃雪,但慕容吐延傳聞乃是滑頭機變之人,也算梟雄之輩,其以有備對無備,勝負不難料了。”
韓雍見高嶽麵有笑意,並冇有甚麼不悅神采,便也連連點頭附道:“謝艾被陛下慧眼識珠,從芸芸當中拔擢而起,資質當然是極好的。他昔年曾隨臣牧守邊塞,訂交頗多,臣深知他風致端方。像如許既有才氣、又有德行、更重如果忠心不二的臣子,叫他獨當一麵經略南邊,陛下確切是挑對了人。至於有些許私家感情,這也是人之常情,哪個也冇法脫俗,還是一笑了之的好。若要他不時候刻都毫無公允,也是有些苛責了。”
說著,高嶽坐直了身子,目光灼灼看著韓雍道:“軍事大抵如此,有勝有敗,朕都已曉得了,臨時放在一邊。麵前有樁緊急事,倒要和卿相商。”
“嗯。是如許。現在我國在南北兩端,都已經開辟出老邁一塊地盤,朕已然讓謝艾做了荊州牧。那麼,出缺的梁州、另有方纔到手的幷州,該委派何人呢?”
“陛下聖明,有如許的厚恩賜賚鄧恒,臣料彼等必定會鼓勵感奮,戮力殺敵。”
韓雍坐著未動,先緩緩道:“不知陛下心中可有合適人選?如有,臣也可替陛下分解一二,拋磚引玉。”
韓雍立即有些警悟,更加恭敬道:“不敢,臣恭聽陛下指教。”
“陛下此言,臣舉雙手同意。李鳳才德雙全,陛下曾誇他乃是將中之傑,誠不虛也。使其為梁州刺史,再為合適不過。”
高嶽笑道:“好,過幾天,朕將正式旨意,發往晉陽,調李鳳去漢中。梁州事畢,那麼幷州該當如何?朕籌算當場任命胡崧轉為幷州牧,但是盛州刺史,交給誰呢?”
高嶽麵色終究有所和緩,微微點頭道:“好。疇前,朕設立征南行營,兼任謝艾;本年又設立了征北行營,兼任楊韜――楊韜固然得勝,但他是在有石堪等特彆環境滋擾下才落入騙局的,也算情有可原,這個轉頭再說;眼下朕乾脆再設立征西行營,兼任鄧恒一次,但願他不會再讓朕絕望。”
高嶽往椅背上一靠:“這個謝艾,說來好笑,倒曉得要關照小舅子了。嗬嗬,這算不算一人得道雞犬昇天呢?”
韓雍一愣,繼而麵色變得嚴峻了幾分。西方戰事,本來一向順風順水,此前鄧恒還曾來報,說他一起高歌大進,乃至不需求涼軍的幫助,便打得慕容吐延狼狽不堪。孰料這才幾天工夫,風向俄然急轉,從大勝而至大敗,讓人有些難以接管。
“回稟陛下。胡崧率軍救濟楊韜、趕跑了石虎以後,我軍順勢大肆北上。據標兵探報,石堪追悔莫及驚駭不已,但曉得我軍必定會抨擊他,特彆是劈麵被楊韜撞見,怕會是慘死當場,因而未待晉陽被圍,他便提早遁走了,彷彿是從早便挖好的隧道中逃脫,令人難以防備。晉陽城裡本就是民氣惶惑,石堪一逃脫,這群龍,呃,是群匪無首,更是嘩然,我前軍李鳳部甫及城下,晉陽便開門迎降了。現在胡崧已然進駐晉陽,張榜安民,嚴禁擄掠。彆的,胡崧在晉陽以北的五台、以東的陽泉、以南的榆次皆敏捷佈下精兵戍守,並令雷七指率輕騎三千,在城外遊曳巡查。如許以無懈可擊的周到防備態勢,專防石虎俄然殺回馬槍,而包管三晉的安然。目前幷州情勢安穩,我軍正在做休整,以待下一步打擊河北常山郡。――不過,胡崧也表示,他廣派人手,目前還是冇有搜獲石堪,殊為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