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亮一臉嘲笑,心中有了些好久未曾有過的抨擊的快感。他招招手,立即便有人遞上一根燒得通紅的鐵釺子。下端有層層棉布包著特製的把手,而釺子本身,已經紅得發亮,人稍稍靠近,便能感遭到炙熱的溫度烤燙肌膚。
石勒對當時的局麵是很清楚的。劉曜兵馬雖仍稱浩繁,但是因為在東西兩方同時兵戈時候太長,兵員怠倦不堪,士氣已經有所降落了。而石勒通過親臨火線並以嚴苛的軍令加壓,則使戰力起碼在短期內驀地高漲,戰役力也最鋒銳,所謂“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講的便是這個事理。以是此時出戰,在士氣上對石勒這邊很無益。故而甫抵虎牢,石勒便揮兵猛攻。前趙守將一麵極力抵當,一麵飛書洛陽。
張賓之於石勒,亦臣亦友,多年來一起相伴豪情深厚,乃是石勒非常信賴和恭敬的部下,也是他最為首要的得力助手。這兩年來,身材每況愈下,老是在斷斷續續的抱病,但軍政大事沉重,便強支病體不得歇息,現在油儘燈枯放手離世,對石勒不啻為龐大的打擊。
在趙王的強大威壓和親身督戰下,數萬後趙雄師不要說怯戰畏縮,便是連頭也不敢回顧,皆是瘋了似得逃亡攻城,踩著屍首簇擁而上,終究在第三日傍晚霸占了滎陽城。隻不過休整了戔戔一天時候,石勒再次親身領軍,直奔虎牢而去。
一麵下旨賜與張賓高貴規格的追諡、葬禮和封贈,一麵咬牙切齒直奔滎陽城下,石勒的內心,被焦心、忿怒、哀思、火急等等各種不良的負麵情感塞得爆滿,已經又使他變回了刻毒乃至冷血的倔強帝王。
醫官們也是久經此陣,還是不慌不忙的敷藥、鍼灸,刺激神經,製住各種穴位,用本該濟世救人的醫術,來延緩犯人的無邊痛苦。馮亮重新到尾饒有興趣的看,見韋大龍復甦,湊過來拍了拍他的臉,笑道:“如何?當日我便說過,統統結果自大。現在可曾悔怨?”
韋大龍的汗水,將他整小我都浸得如同方纔沐浴過類似。他躺著有力再動,麵色慘白如同死人,隻能用含混不清的聲音道:“求……求你,給個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