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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嶽冷冽無聲地望著馮亮被拖走，越來越遠，終究再也不見。他再回過甚來時，神采似鐵，寒霜劈麵。

高嶽親身脫手，寒光閃過，馮亮淒厲的慘叫響徹四野，鮮血狂噴時，他的一條左臂已經齊肩斷開，掉落在地還在不竭抽搐，令人觸目驚心。

“傳孤旨意：將馮亮押送至白嶺山中，結一茅廬與其居住，並令首陽縣專門撥派兵卒日夜看押。馮亮畢生不得再離白嶺，且任何人不奉孤令，嚴禁擅自相見馮亮，違者殺無赦。”

李鬆年大禮叩拜，方纔慎重道：“大王如此信賴，臣決意肝腦塗地回報，也在所不吝。請大王放心，臣便是嘔出心血，也必然會將大王托付的重托，早日完成！”

多柴也禁不住流下淚來，他百感交集，頓首再拜，意氣蕭索的單獨拜彆。身後卻聽高嶽又厲聲道：“彆的，黨附馮亮之親信骨乾者，查有十七人罪過累累，全數正法，抄冇統統財產，家人貶謫塞外開荒；另十三人罪過稍輕，囚入大牢十年，將來不準入仕；再八人乃是被迫，便重責四十軍棍，罰銀五百兩，驅離境內，此令當即履行！”

噹啷一聲，方纔斬斷馮亮手臂的那把刀，直愣愣地被擲在祁複延麵前冰冷堅固的空中上。祁複延望著那刀上仍然鮮紅刺目標血，愈發痛苦悲嚎，幾近崩潰。哭了半晌，他俄然大吼一聲，從地上搶起刀來，決然地往脖頸頂用力刎去，跟著身軀的寂然倒地，祁複延斷氣身亡。

跟著高嶽厲聲喝令，幾名求死軍健卒，奔過來三下五除二便將馮亮架起，周盤龍拔出佩刀，雙手呈上給高嶽。高嶽掣刀在手，便走到馮亮身前。馮亮惶恐欲死地望著他，身後文武百官，也不曉得高嶽要做甚麼，世人諦視下，場上除了微微的風聲，竟是寂靜非常。

目睹本日的步地非同小可，又曾密切如馮亮，都遭到如此重懲，祁複延那裡還不明白本身的了局。他趴在地上，重重磕了一個頭，支起家來，已是絕望到淚流滿麵。

“本日以手代首，以治其罪。這個獎懲，孤親手給你！”

馮亮聲嘶力竭的縱聲哭叫起來，俄然瘋了似的冒死扭解纜體，不竭掙紮。但在體力過人的求死軍兵士的節製下，底子轉動不很多少。周盤龍不由看向高嶽，卻見高嶽側過身去，沉默半晌，斷交地將手一揮。因而周盤龍再不猶疑，當即便喝令部下將馮亮拖下去。

“祁複延，你阿附馮亮，明知他愈發作歹，既不出言勸諫，也不向孤告密，卻樂於跟隨，甘心助紂為虐。孤不能再忍，著即正法。”高嶽頓了頓又道：“念在你疇前累建功績的份上，赦去法辦，特賜他殺。”

內衙三大首級，一被重傷後畢生監禁；一被勒令當場自刎，獨一稍好結局的，也是被直接黜為布衣，銷去官身自我檢驗，疇前的各種權力和威勢，頓時煙消雲散。這一刹時，高嶽身上披收回的強大氣勢，彷彿比刀刃更加鋒利，更加可駭，更加富有殺氣。群臣惶恐顫栗，皆蒲伏在地，斂聲屏氣，不敢多說半句。

高嶽看也不看，卻指向了多柴：“多柴，你對馮亮的行動深惡痛絕，多次勸止，在馮亮威脅逼迫的時候，寧肯與他分裂，也是果斷反對不肯讓步。這類高度的原則性，讓孤非常讚美。但是，你身為內衙副使，明顯體味馮亮作歹，卻隻曉得本身暗裡規勸，而心存躊躇，冇有及時來向孤稟報，又讓孤非常絕望。現在功過相抵，為做薄懲，孤免除你的統統官職，降為布衣，在家閉門思過三年。三年以後，孤再酌情措置，你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