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衙三大首級,一被重傷後畢生監禁;一被勒令當場自刎,獨一稍好結局的,也是被直接黜為布衣,銷去官身自我檢驗,疇前的各種權力和威勢,頓時煙消雲散。這一刹時,高嶽身上披收回的強大氣勢,彷彿比刀刃更加鋒利,更加可駭,更加富有殺氣。群臣惶恐顫栗,皆蒲伏在地,斂聲屏氣,不敢多說半句。
噹啷一聲,方纔斬斷馮亮手臂的那把刀,直愣愣地被擲在祁複延麵前冰冷堅固的空中上。祁複延望著那刀上仍然鮮紅刺目標血,愈發痛苦悲嚎,幾近崩潰。哭了半晌,他俄然大吼一聲,從地上搶起刀來,決然地往脖頸頂用力刎去,跟著身軀的寂然倒地,祁複延斷氣身亡。
十數今後,內衙第二任都批示使李鬆年,召開統領以上官員專題集會,正式與各級部下見麵,並將一些當前首要的題目,交代下去。大堂正中的長官上,麵孔看似平常鹵莽村漢的李鬆年,眼下又天然有種不一樣的氣勢。堂下兩邊,數十人擺列兩邊正襟端坐,俱是麵色彷彿地在聆聽都帥初度的公開訓示。
高嶽冷冽無聲地望著馮亮被拖走,越來越遠,終究再也不見。他再回過甚來時,神采似鐵,寒霜劈麵。
“孤與你,貧賤時最早瞭解,非是兄弟,疇前一起聯袂走來,更勝似手足。本來想共此生同繁華,何如半途就此生離。本日你到了這個境地,你覺得,孤的心中就不痛麼!”
高嶽高高在上,微微點頭道:“你的兒子,並冇有罪,孤天然會好生扶養。將來長成後,如果身有才調,自當酌情授用;如果資質平淡,孤包管也不會讓他餓死。你放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