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年一過,因韓晃始終能壓住勤王軍的勢頭,蘇峻在建康城有恃無恐,便自稱大丞相、太傅、吳王,並開端囚禁少年天子及一眾皇族,大小政令事無大小,皆從己出。同時,蘇峻還遣使去拜見高嶽,並附信與謝艾,請謝艾儘發梁州軍,與他共同前後夾攻,將陶溫聯軍早日完整毀滅。隻要事成,蘇峻表示情願重厚酬謝高嶽不菲金銀財物並及糧草多少擔,乃至表示要與高嶽平分天下,南北稱帝。
陶侃進入襄陽後,當即招來守將管華,責問此前不受號令為何無端去攻打新野。管華當然叫屈不已,連道毫不是本身所為。因而荊州軍高低開端徹查辦竟是哪一軍步隊,私行打擊秦軍駐地,才引發了不需求的戰役。嚴查細訪一番下來,毫無眉目,諸部皆無懷疑。陶侃不由動疑,思疑是秦軍自導自演的苦肉計,但一時又拿不出證據。
視之,竟然是趙募。見他不去逃命,反衝著一眾荊州兵而來,又聽他不著調的話,不唯謝艾愣住,連周遭押送的荊州兵也有些莫名其妙,便就停下發問。趙募卻乾脆伸出鞭子來,抽了謝艾一鞭,邊厲聲道:“這不過是個捉筆小吏,捕他何用,且問他主子謝艾在那邊,速去追逐!”
遭此敗績,謝艾深深自責,便上書高嶽,主動請罪。高嶽以其小過不掩大功,回書安慰,讓他自警自戒建功以贖便是。
兩邊你來我往,紛繁擾擾,交相勝負相持不下,但其間襄陽業已被秦軍攻陷:先期,謝艾揮軍大肆東向,襄陽當然戒嚴,孰料謝艾在做了個詐攻的假象後,置襄陽於不顧,一起奔馳,目標竟然是直指蕪湖。蕪湖亦是相同高低流的交通重地,將它搶到手中,不管是誰,想要東來西往,則必必要看蕪湖的神采,特彆陶侃想再回荊州,更是困難重重了。
究查事小,但眼下何去何從,倒真是個讓陶侃頭疼的事。如果追擊秦軍,天下人都看著,人家此前是在被荊州軍主動進犯的環境下才反擊的,謝艾目前也有所畏縮,再窮追不捨去問罪還莫如見好就收,畢竟秦軍強大之名非比平常;可如果掉頭去打蘇峻,不說士氣不士氣的題目,叫他陶侃聽任秦軍在身後伏著,總有種芒刺在背的感受,終歸是不放心。
殺人立威輕易,處理題目困難。到了此時,陶侃當真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感受:謝艾獲得襄陽後,必定當即加固城池嚴陣以待,安排重兵層層防備。他如果率軍向西打襄陽,短期內不成能見效。而時候稍長,溫嶠獨木難支,多數會被蘇峻完整打敗,屆時勢勢已去,本身便是再無根底的飄萍,如果被謝艾及蘇峻兩相合擊,則必死無疑;如果率軍向東去皖城,持續與蘇峻對抗,一鼓作氣平叛後,固然好算是當前的妥被挑選,但任由秦軍在本身的地盤上攻城略地為所欲為,再比及叛平了,本身家怕也冇了,陶侃冇法停歇心中的焦灼和恚怒。遲疑很久,陶侃長歎一聲,還是挑選了有掌控的挑選,在給謝艾寫了封言辭誠心的親筆信後,強自壓下滿腹苦衷,率軍掉頭向西,合力征討蘇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