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一截,來到一幢非常壯闊的府邸不遠處。嵇雲舒停下腳步,回望高嶽,緩緩道:“多謝你一起相伴,奴家已到家了……”
第二日一早,天氣竟分外的陰沉,一片山雨欲來的氣味。高嶽卻顧不上,清算伏貼後便號召了雷周兩人,便要出驛館去相詢分撥糧秣兵甲等事件,何事辦好,想要趁早迴轉隴西。正待要出去,門外卻腳步聲響,打眼一看,倒是建威將軍樊勝走了出去。
這些降兵,除了匈奴人外,另有鮮卑、羯和漢人,自從被集合把守以來,固然冇有被壞了性命,但城中兵卒心胸憤恨,向來冇有過好神采好報酬,劈麵唾罵乃至拳打腳踢也是常常。世人吃夠了苦頭,但身為俘虜,還好談甚麼前提,隻得咬牙硬熬著。待得昨日,乍聞要劃撥給隴西軍,這些降兵,都是表情非常龐大。
但話說返來,嵇雲舒重新到尾,確切冇有明白的說出哪怕半點甚麼敬慕愛戀的話來。真要論起理來,人家一句你自發得是自作多情,就充足讓人無言以對了。對方底子冇有任何承諾和剖明,你憑甚麼要求這要求那的?罷了,本身昏了頭又怪得誰來,隻是想不到,嵇紹那般忠正純良,先人竟然如此不堪。
“哎呀,唉……這,好好。高將軍,這天怕是要下雨了,昨日還是陰沉的很,老天爺的表情哪,捉摸不定!嗬嗬。”
樊勝還要相勸,高嶽誠心道:“我隴西另有很多微時相從的老弟兄。現在遽然捨去,此非義士所為,我心不忍。樊將軍!留待此後,如果再能為朝廷做些微末功績,你我便又有相見之日了,可好?”
長安校場壯闊,氣度森嚴。現在,校場四周,全部武裝的朝廷軍卒,正鑒戒保持,校場中間,那分撥給高嶽的兩千降兵,早已得了唆使,縱橫成列,整整齊齊的肅立不動,正等著高嶽前來。
樊勝歎道:“高將軍,但是非要回隴西嗎?若依樊或人之見,一郡之地,那裡比得上煌煌帝都!將軍不如留在長安。現在將軍可謂是國之乾臣,朝廷正倚為支柱,留在天子身側,將軍今後定當步步高昇,前程無量啊。再說高將軍如許的英豪,樊某等軍中同僚都極是佩服,也好隨時來就教,對於戰陣用兵、小我武技方麵,想必那必然是受益很多。”
隻要有戰役力,受降過來後,打散收編,嚴加管束,用不了多久,便就能引為己用,現在惶惑降卒,隻要磨鍊改革的好,便是將來己方攻城拔寨的鋒利斥候。對於做到這一點,高嶽曆經兩世軍旅,自問還是很有掌控和信心的。他想乃至在降兵中,或許還能發掘出不俗的人纔出來亦未可知。
“帝都京師,聖券隆渥,也留不住將軍一顆似箭歸心?”樊勝哈哈大笑,“以是說下官來的恰是時候。高將軍,我此來,恰是要請你同去校場,盤點朝廷分撥與你的降兵,待交割結束,統統的事便都已包辦的差未幾了,你且再寬忍數日罷!”
雷週二將,也上前來和樊勝見過禮。高嶽打起精力,抱拳道:“樊將軍,不必多禮。我也正要出門去問一問,未知朝廷分撥我隴西一應物事,何時能夠辦好?”
初時,高嶽在長安城下大敗匈奴軍,不但殺傷無算,還迫使敵前軍數千人東西投降。這些降卒,被一一搜身,同一收攏看押起來。曾有很多朝臣建議,歸恰是敵國之兵,乾脆全數殺掉,還省的白白華侈大把糧食。厥後麴索等高層與天子商討會商數次,才決定不如收編采選,打亂後重新編入急需彌補的朝廷軍隊,再分撥兩千兵員給高嶽,也算是一個上好的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