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已開端往下墜落一條條魚線般的雨絲。樊勝又厲聲訓戒了幾句,忙道上麵有請高都督給大師訓話。事已關己,統統降兵都不約而同忐忑的豎起了耳朵,要聽一聽這最高主帥是個甚麼態度。
比擬之下,兩千降卒竟然表示的還要好些。固然是冇有甚麼雨具的遮護,更不會有相乾報酬,但降卒們冇敢鼓譟起來,在雨中都站立未動。不過在殘虐的雨點下,不像初時那般軍姿矗立,降卒們紛繁小幅度地聳肩頓腳,甩動腦袋,間或伸脫手來,抹去滿臉的雨水,有些人已開端茫然的東張西望。
高嶽雙目中精光四射,凜然梭視,對著台下厲聲道:“下一場雨,爾等便這般鬆弛放縱,個個點頭頓腳,另有人竟然自顧馳驅避雨,是誰同意瞭如此自作主張的行動,爾等心中,可另有半分軍紀,眼中可另有一絲上官的影子嗎,嗯?”
這些話,起初樊勝也來訓過,大抵意義都是差未幾,兩千降卒也安溫馨靜的聽著。又聽樊勝道:“這幾日,朝廷已經定奪,將統統降兵收編。你們這兩千人,被劃撥給隴西軍,恰是處在秦州高都督的麾下!”
台下一片宏亮整齊的答覆聲,很有氣勢。這些人確切都是精熟老兵,縱使處在表情嚴峻焦炙之下,但應對間也底子冇有新丁動輒慌亂失措的行動產生。
雷週二人,紋絲不動,還是目不斜視,立時大聲答覆。
固然憤激,但高嶽並不好說甚麼。降卒們不過是方纔分撥給他,隻是在情勢上完成了交割,實際上兩邊都是陌生的很,這些人不曉得高嶽的脾氣和套路,不曉得高嶽極其正視軍紀,且身為俘囚,又非常敏感,故而高嶽也不好一上來就此大發雷霆。至於在場的晉軍,乃是朝廷的軍隊,又不是他高嶽的直屬部下,縱使疏鬆,也輪不到他來教誨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