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七指見他神采,更加有些對勁,昂頭道:“男人漢大丈夫,身邊多幾位奉侍的女人,算得甚麼?主公允日裡,對女子老是敬而遠之,以禮相待,可貴眼下主公對那嵇女人這般,且我看那嵇女人對我們主公,八成也是有點意義,以是呀,我們是不是應當見機一點,貼那麼近做甚麼,冇得惹人厭。”
“哎,白頭!”
“本來主公看上這女子了。”周盤龍的腳步,已不自發的和雷七指保持著同一頻次,不再像之前那麼焦急,他遊移著道:“但是,主公已經有了姚夫人了呀。”
嵇紹之父嵇康,也是竹林七賢之一。固然狂放傲散,卻勝在曠達蕭灑,風韻開朗,且文采斐然又誌向高潔,其綜合魅力令他在當時魏晉門閥士族階層森嚴的大環境下,也當之無愧分屬一代名流,世人皆仰其風采。厥後被司馬昭冤殺,朝野高低都感覺可惜,臨刑前,一曲《廣陵散》令天下動容,千載以後仍令人神馳,可謂是雖死猶生。
雲娘一笑一顰間,真恰是光彩照人。高嶽心中暗想怪不得,雲娘天生這般絕色,倒也是有根可循。據傳,嵇紹長成後,玉樹臨風,姿貌不凡。剛奉詔來到洛陽時,有人對同為竹林七賢之一的王戎說:“昨日在人群中曾見到嵇紹,看他氣度軒昂,恰如仙鶴立在雞群中。”王戎一笑:“你還未見過他父親呢。”
他話還冇說完,雷七指早已毫不客氣將他打斷,“我說白頭,你給我說句誠懇話,你當真看不出來主公遇見嵇女人後,有甚麼竄改?”
“你講的也有事理。但是主公的安然?……”
“那又如何?”雷七指瞥他一眼,不屑道:“如當代道固然亂,但還彆說,非論公卿大臣,便是官方家不足財的富戶,哪個不是三妻六妾的?彆人不提,孫隆,你曉得不。”
“這長安城中,光天化日的,誰吃了豹子膽?並且主公甚麼技藝,等閒之人能近的了身嗎?”雷七指哂笑一聲,“再說我們不也這麼不遠不近的吊著呢嗎,怕甚麼?”
“忸捏。”高嶽也不好講這乃是後代的聞名大師所說,當下含混了兩句。嵇雲舒略歇一歇,偏過甚來反問道:“奴家,倒是凡眼不識尊駕,實在冇有想到,長安城中大家歌頌的大功臣大豪傑,竟然就是你。”
“這般缺心眼,你此人……如何長大的?”雷七指一臉恨鐵不成鋼的神采,點頭徒呼何如,將周盤龍一拉,兩人便跟在高嶽身後兩丈處,不快也不慢。
雷七指緊跑兩步,一把扯住了周盤龍。周盤龍掙了兩掙,發覺雷七指彷彿並不是與他在搞甚麼惡作劇,便停了行動,不解的瞪了一眼雷七指,再扭頭髮明高嶽與嵇雲舒已離遠了兩丈開外,周盤龍有些急了。
高嶽早就發覺身後兩人越來越遠,貳內心曉很多數又是雷七指在前麵叨叨咕咕,憑周盤龍不會想到這些的。不過有個見機懂事的部下跟著,倒是省卻了很多難堪和費事。貳表情大好,看向身邊才子時,愈發感覺美不成言了。
這般閒庭信步逛逛逛逛,街麵上也越來越熱烈。嵇雲舒常日裡也不大拋頭露麵,本日恰逢著節日,可貴出來,又有高嶽在中間說說談談的,表情也更加的陰沉。她左看看右看看,時不時和高嶽談笑幾句,一雙美目中閃著明麗歡愉的光彩。
雷七指間或節製住周盤龍越走越急的法度,冒出了一句。周盤龍固然木,但也不是傻,當下一聽便滿麵恍然,咂了咂嘴,神采卻變得古怪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