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兵尚書,近似現在的國防部長,乃是當時正三品的高官,也算朝廷中樞內,屈指可數的大員。那楊玉傲然道:“更且我的叔祖,說出來嚇死你,乃是先丞相文長公!我楊家公卿滿門,朝廷重臣,你有幾個膽量,竟然對我言出不遜?”
“陛下便就曉得,看我祖父麵上也不會指責於我。雲娘,這不關你的事,你且安坐便是。這個小賊,不曉得如何做人,我便教他一教,讓他也曉得今後甚麼話不該說,甚麼人不該獲咎。你放心,我不會要他的性命,最多打斷他一條腿,略做懲戒罷了。”
雲娘慌了神。眼看兩邊就要一言分歧開打。但當下是甚麼場合?天子當殿賜宴,朝野皆慶,那裡容人在駕前猖獗?且動起手來,多數就要有人流血受傷,這位公子還不曉得甚麼身份,但看他坐在殿末,總不過是個年青小官,乃至能夠連官身都冇有,隻不過是哪位朝中小臣的子侄,今番衝撞了楊玉,如何另有好果子吃!
萬一,或者萬一當著天子的麵,竟然鬨出了性命來,她雲娘也逃不得乾係,畢竟這場衝突也多數因她而起。雲娘花容失容,也不顧會不會再引來更多的目光,倉猝站起家來,對著楊玉低聲哀告道:“楊公子,你不要如許。萬一驚了聖駕,如何是好。這位公子,也是偶然衝犯,你不要再計算了,好不好?”
雷七指畢竟是經年馬匪,在高嶽部下倒是收斂的很,但遇人挑釁便立時來了勁。他囂狂鬥狠之意頓起,嘲笑道:“小子,如果你非要挑事,我至心勸你最好再多喊些人來,免得等會又說老子欺負你。”
聽楊玉趾高氣昂,高嶽還是端坐未動,隻冷哼一聲直截了當道:“國朝之亂,禍啟楊氏!爾身為楊門子孫,正應改邪歸正,自省自警,何如不思經驗,仍然這般囂狂仍舊?”
“陛下,微臣方纔來敬嵇女人酒,誰知這小……此人竟然無端出口傷人,辱我家門。微臣與他好言好語,他卻脫手將微臣推倒在地。微臣實在氣不過,這纔出言爭辯,卻驚了聖駕,請陛下寬恕,並且治此人大不敬之罪!”
“何事如此鼓譟?”
“可愛小賊!你辱我家門,我豈能與你善罷甘休?”楊玉紫漲了麪皮,咬牙切齒探出胳膊便要來揪住高嶽的胸口。高嶽動也不動,右手一擋一推間,那楊玉已然重心不穩跌坐在地。
雲娘捕獲到了氛圍驀地變得有些鋒利,又怕鬨出波折來,忙湊過來對高嶽低聲勸道:“此乃當朝五兵尚書楊公的長孫楊玉,公子你還是算了……”
“冇甚麼……楊公子,多謝你,你且請回吧。”
文長公,指的是楊駿楊文長。楊駿乃是晉武帝期間的權臣,其女兒是晉武帝的皇後,楊駿以外戚的身份,遭到晉武帝的寵任並準予參與朝政,厥後漸至權傾朝野。晉武帝病重垂死時,楊駿封閉宮門,私改遺旨,自封為太尉、太子太傅、都督中外諸軍事、侍中、錄尚書事,把持朝綱,劃一攝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