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合座皆驚,嘩然之聲當時便響了起來。韓雍眼皮一抬,目有疑慮地看向楊軻,卻未出聲。
世人沉默無語,忽而讚歎之聲四起,苗覽搖了點頭,上前對楊軻施了一禮道:“先生真才實學,滿腹韜略,大才也,給先生見禮。”
迎著合座的探聽目光,楊軻不慌不忙道:“明日傳見那任華時,主公可利落承諾將陰平郡獻給南陽王,便就多說些好話也不打緊,總之將大要工夫做足。不過有一點,能夠獅子大開口,向南陽王多要賦稅軍餉,直言用以安撫軍心。那任華聞言必定疑慮去掉大半,歡歡樂喜的回報上邽。”
“陰平郡來之不易,輕飄飄的便要送出,豈有此理!”
大師麵麵相覷,大部分思惟敏捷的,不由暴露了歎服之色,幾個還冇轉過彎來的,也多少聽出了些門道,正皺眉夾眼地兀自思考。
雷七指與楊軻從西和一起同業,乾係相對熟諳,現在聞言也忍耐不住,“楊先生,陰平郡乃是我軍浴血奮戰,多少兄弟用性命為主公拿下的。便是韓將軍,傳聞也曾衣不解甲枕戈待旦,日以繼夜的運策劃劃、親臨批示。現在先生輕鬆一句,便風雅的將地盤割讓獻出,讓天下豪傑如何看主公!”
“這點,我必定短時候內絕無能夠產生,因為有朝廷能夠管束住南陽王。”楊軻走近了高嶽座前,將袍袖一拂道:“現在匈奴雄師正在潼關以外逐步集結,不消多久必定會大肆打擊長安,賊軍之心昭然若揭。主公可上奏朝廷,主動要求率兵趕赴長安殺敵,在道義上占有先機,為天下忠義之士做個榜樣,同時再建議朝廷給各地下發聖旨和勤王令,陛下必定會一口應允。”
韓雍思惟緊緊跟著楊軻,當即介麵便問:“如先生所言,在陰平全殲敵軍,我有九成的掌控能夠做到。但是,接下去又該如何給南陽王一個交代?換句話說,本來為了製止和他產生全麵的正麵牴觸,成果如果適得其反,激得他儘力來攻,又如何是好?”
“屆時一樣使守軍喬裝打扮成氐人,我們緊緊守住祁山堡使他寸步難行,這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彆人少了打不下來,人來多了,便連根底也不顧了嗎?到了最後,多數還是徒勞無功,悻悻而歸。再說,楊茂搜有我軍作為後盾,必定放心的多,他莫非坐以待斃,就不會出兵襲擾敵軍?”
“嗯。這一點上,也不得不考慮啊。”
“待任華一走,主公可立即修書給陰平各地守將,使其堅壁清野,並且遴選精兵,喬裝打扮成羌氐之人。同時緩慢傳書給楊茂搜,讓他起碼調派五千氐兵,潛入陰平郡,和我守軍混作一處,在陰平郡最北端的迭部城外埋伏,待看到上邽軍至,便暴起發難,爭奪在迭部城下予敵重擊。”
楊軻正要謙言相謝,高嶽哈哈大笑起來。
汪楷已經有些無話可說,但想了想,還是鑽著牛角尖大聲問道:“楊先生胸有良策,鄙人倒是佩服。但是我還是想問一句,如果南陽王曉得了是我們在陰平算計了他,然後大怒之下不顧統統,非要傾其統統來攻打我們,到時候便就是全麵牴觸了,該如何辦?”
一片質疑批評之聲,紛繁而來,楊軻負手而立,還是安閒模樣。
楊軻點頭道:“主簿宅心仁厚。但是不要忘了,上邽如果要打楊茂搜,翻來覆去隻要從北到南超出祁山這麼一條道。北段臨時便不說由他自來,到了南段祁山,最為險要難行的祁山堡,恰是在我軍手裡,我此前從西和一起而來,見到祁山堡已經補葺一新,非常堅毅,難以攻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