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嶽便往一邊讓去。孰料那人左晃右晃的,行至將近交叉的時候,一個趔趄竟然撞在了高嶽身上。高嶽劍眉一皺,還未言語,雷七指早湊上前破口痛罵起來:“被尿灌瞎了眼嗎?這般讓出了路,還他孃的能歪過來,從速滾!不然老子……”他與周盤龍一邊一個,攥住了那人的胳膊,就要甩出老遠去。
一番歡談宴畢,高嶽帶了雷週二人,便辭職出的宮來,自回驛館。一起上,高嶽不大言語,自顧走路。周盤龍夙來沉默寡言,隻顧埋頭跟著,雷七指曉得高嶽必定表情非常降落,故而謹慎翼翼,也不敢撩擾。
自從奉高嶽令調任陰平郡代理太守以來,韓雍一刻未曾懶惰,將一郡軍政大事,緊緊握在手中,不分大小,都細細梳理一遍,務求做到使民以安且防務嚴整,無有疏漏。眼下,陰平全郡共有精銳禁軍戰兵五千人,固然此中本地的粗暴羌氐兵卒占了一半,但在韓雍嚴格的軍令清算和親身巡查之下,團體的軍紀還是保持的相稱好,軍隊本質麵孔也更上一層。最關頭的是,作為陰平郡的征服者,韓雍再次到臨此地,使各處土著皆是害怕愛護,不敢冒昧。
陰平以南的成國,倒是冇有甚麼敵對的行動,彷彿抱著管好本身的一畝三分地就行的態度。但是畢竟其已成一國,氣力也是較為薄弱,此也隻能臨時交好,不成挑釁纔是。
前幾日,因隴西臨洮城乃是陰平郡最北端的交界,從通盤大局上考慮,韓雍曾命令臨潼守將李豹,調防三百士卒發往宕昌城,用以加強宕昌兵力,防備東北方向的上邽。但據宕昌守將何成反應,李豹接令後,直接表示臨洮本城力量虧弱,目前暫無兵卒可發。
這邊廂,高嶽幾人悶頭急走,一起無話。隻感覺老長一截路,好輕易趕回了驛館,在門口看看擺佈無人,雷七指敏捷關上了大門。方走近堂內,耳聽李鬆年兜頭一句話,比方驚雷轟頂,將雷七指駭得差點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雷七指與周盤龍聞聲便上前來,一把揪住李鬆年,拖了就走,李鬆年渾渾噩噩,酒意上頭,儘管含混不清的叫。那幾名流卒已然走到跟前來。為首一人將手一伸,攔住了叫道:“站住!如何回事?”
韓雍暗忖,既然被高嶽極其正視,那麼不管多麼艱钜,也必然要竭儘儘力,不能有所孤負。疇前本身乃是一個知名之卒,鬱鬱寡歡,乃今已然掌控一郡,恰是天高海闊任爾遨遊,另有甚麼擔憂!
“多副使,你?……”
雷七指將下巴一抬,道:“這是隴西高將軍。這一個,是個不懂端方的惡棍,喝多了黃湯,敢衝犯我們將軍,正要抓捕歸去,嚴加懲戒。”
他正沉默自思、自我打氣的時候,堂外一陣短促的腳步聲打斷了他。韓雍立住了身,回望疇昔,頓時吃了一驚,竟然是內衙批示副使多柴不告而來!
高嶽心中一緊,趕緊擺手製止了已有所遊移的雷週二人。他並未急於探聽,反而警戒的敏捷四下掃視,見小街中並無旁人,方纔略放下心,複又打量幾眼那李鬆年,見其牙齒黑黃禿著腦袋,滿眼血絲,麵貌鄙陋肮臟,活脫脫就是一個長年酗酒的浪蕩二流子模樣,不由有些遊移,沉聲道:“你是內衙的人?有甚麼證據?”
高嶽微微點頭,便道:“有甚麼告急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