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舉步走進堂內,身後一群侍從之人,便也跟著出去。賓主分主次落座,早有幾名侍女低著頭小跑上來,點起香爐,不一會,堂內便有淡淡的檀香超脫,令人精力一振;又沏了茶,將一盞盞香茗恭敬地端給來賓。
進了城後,楊難敵跳上馬來,決計放慢速率,牽著馬悠悠地走。對他而言,西和城等因而敵占區,他事前曾擔憂隴西軍燒殺劫掠,或者蠻狠無禮的虐待滿城氐人。他行了一截路,舉目四望,儘是一派安穩安靜的風景。
楊難敵笑道:“我逼真的感遭到了高將軍的熱忱和美意。並且小氐雖出身邊鄙胡族,倒也曉得那些文人禮節最是煩瑣,足下威武蕭灑,可不要在乎這些細節。”
三人見禮後,骨思朵搶先不屑道:“將軍,看模樣我們把那些氐人打得狠了,現在接受不住,主動跑來和談。要依我說,談個廝鳥,韓將軍都差未幾快打下全部陰平了,我們再端了氐人老窩下辯城,不就結了。”
楊難敵目光清澈,從侍女手中接過茶盅,竟然行規矩性的微微點頭,顯得非常端莊謙良。高嶽看在眼中,不由對楊難敵又多了些好感,他淺笑道:“高朋遠來,焚香煮茶略儘情意。不過掛畫插花,高某實在擺佈不來,還請不要見怪。”
骨思朵抓了抓巨大的腦袋,訕訕地住了口。
楊難敵一行十人,除了楊軻略作喬裝跟從在身側,另有八小我都是精乾的衛兵。本日鄰近中午,終究來到了西和城下。仰首望去,楊難敵怔忡無言,這座重鎮不久前還穩穩地把握在氐人手中,可卻俄然就變更了仆人,讓人不得不鼓起世事難料的感慨。
“甚麼感激踢人,你都聽誰說的,那叫感激涕零!”高嶽又好氣又好笑,“我真想踢你一腳。不懂就多問問,彆這麼張口就來。依我看,你最好還是歸去再躺著,免得等下胡言亂語,給我丟人現眼。”
楊萬夫徑直奔向楊難敵,人還未到近前,便已紅了眼圈,哽咽起來。楊難敵也一下站起,一把拉住他,高低不斷打量,並冇有甚麼受傷之處,心中便曉得這個小堂弟是見了本身,心中感慨委曲,才至如此。
不一會,雷七指、骨思朵和彭俊三人,一起出去。彭俊本就在校場練習弓兵,雷七指被高嶽正式任命為越騎校尉、掌管五百騎軍後,亢奮的很,這幾天日日都去校場,叫手上馬隊,一個個演示騎術給他看,有不敷之處,他當即指出,很有些正襟端坐為人師表的味道。
楊難敵牽著馬兒踱著步,對身側的楊軻歎道。賣力指導指路前行的隴西軍卒,也不好催促他,便冷靜地在楊難敵身前五步外走五步停一步的帶路。
“大哥!”
至於骨思朵,負傷以後,敷了止血消炎的瘡藥,再加上他體格結實,現在已經規複很多,行走自如,隻是不能有狠惡的大行動。他常常在換藥後,耐不住在虎帳靜養的孤單,便自去校場邊觀瞧雷、彭二人練習,偶然還發調子笑幾句。雷七指脾氣囂狂乖張,不熟諳的人普通從不囉嗦,和何成不大能處得來,和彭俊多日打仗也不過平常之交,唯獨和骨思朵有些對脾氣,幾日相處竟有些莫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