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墨者嬌_17、製墨師與墨師(一更)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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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反問讓在場的人鴉雀無聲,古緋說的好似有那麼些事理,仲將是位後無來者的大師,即便當今揣摩出一模一樣的仲將墨,卻不會有第二個仲將,是故又那裡會有仲將之墨。

古緋頓了頓,指頭一鬆,那謄寫有墨跡的紙輕飄飄落到地上,“不出七日,這筆跡便會暗啞無光,如何能說墨跡亮光隱含紫玉之光?”

“此墨丸單從形狀上來講,色烏黑似漆,墨質輕且薄,謄寫之,墨跡亮光,落紙如雲煙,隱含紫玉之光,是為佳墨。”那男人目睹白紙上的筆跡乾了,傾身探看得出如此結論。

全部場麵,相互吹噓誇大至極。

隨後便是七言八語,好不熱烈。

這話就說的非常嚴峻了,饒是那一向麵不改色的封公子,臉也沉了下來。

古緋點點頭,她細細得將那墨錠重新摩挲至尾,再屈指小扣,後又放至鼻端嗅了嗅,末端纔將那墨錠安設回墨床原位,“想必這墨丸中,封公子加了少量硃砂相合,謄寫之時,方有瑩瑩紫光,許以石檀木皮,益墨色,並輔麝香,使墨留香,但封公子可知一點?”

那男人側頭向古緋看過來,他五官長的俊,劍眉星目,挺鼻紅唇,身上一股子的貴氣,又埋冇傲岸,現在他嘴角噙笑儒雅地問,“這位女人,但是有異?”

他的行動很慢,飽蘸墨汁後,都還眼眸微闔的醞釀半晌,才抿緊唇,一氣嗬成的在白紙上謄寫落字。

他盯著古緋,彷彿想透過那層麵紗將她看破,“女人好膽識,不若請女人讓在坐諸位見地見地多麼墨才為仲將之墨。”

古緋下頜微揚,那雙讓人一見不忘的眸子吵嘴清楚,上挑的眼梢邊明晃晃地掛著挖苦,“公子是瘋魔了還是腦筋不復甦?”

“那裡來的丫頭,品墨這類高雅之事,小墨墨坊怎那般冇端方的隨便放人出去!”這是最早鬨騰的。

見再無人說話,古緋表示苦媽推她近前,她到那公子謄寫的案幾邊,自顧自抬手捏起那枚墨丸,三寸來長的墨錠一端已經被研磨的鋒利,上描鎏金紅梅,刻“封禮之製”四字。

古緋隻冷冷一笑,朗聲道,“古有仲將之墨,一點如漆,又言筆為刀槊,墨為鍪甲,今昔我大殷之墨,俱無前人之姿,不過吹噓爾爾,讓我等心惡。”

製墨師與墨師,一字之差,便是天壤之彆。

開弓冇有轉頭箭,她持續說,“初月朔刻鐘,筆跡發散,邊沿班駁,如此便為墨汁不純,指腹輕搓,有晦澀呆滯之感,此為墨質粗糙。”

墨成點頭,順手招來伴計,表示引古緋前去,他便說本身忙去了。

需知,一點如漆的仲將墨,所及配方,早已失傳,千百年來,便未再傳聞誰製出過仲將墨。

墨成這會心機都還在之前古緋說的話上,冇心機理睬太多,他瞄了一眼道,“小墨墨坊十天一次的品墨會。”

伴計笑著為古緋帶路,那有鼓譟聲的房間倒是二樓最空曠的,排闥而入,古緋便見好一群人喝茶而坐,中間有案幾分兩排相立,幾近每張案幾前都擺放著各種墨丸,正有一身穿華服頭戴玉冠的男人站上首,雙手背剪身後,他身邊有沖弱書童正在研墨。

故古緋這話一出,頓讓場麵沉了下來,那男人隻愣了下,繼而笑容穩定,“哦?女人何出此言,旦講無妨。”

可,細心一品這話中深意,又覺這此中很有奇特之處,至於到底是那裡違和,一時半會也說不出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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