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宣。”孫召聰清清嗓子,又嚎了一嗓子:“給小爺滾出來叩首!”劉府中仍然一片沉寂。
“逃也不丟人啊。”
“統統聽執事長老叮嚀。”孫召聰連聲道,身上一股尿騷味傳來。
“這個嘛、”高恩華摸了摸下巴,說:“本門師祖丹塵子傳下的道法中,隻要五雷術能夠遠攻。”
白日天師道場被劉敬宣攪黃後,天師道諸人退回城南一所大院,全都悶悶不樂。
劉牢之麵色一喜,接過手劄,順手遞給劉敬宣,說道:“快念來聽聽,必然是喪事兒。”
“哦,這個主張好象不錯。”孫大眼先是一愣,隨後斜了一眼孫召聰,問:“你籌算如何做?”
“滾!”
“長老給小道四名同門,徹夜去張府走一趟,還不把一個不懂道法的小子屁滾尿流嘛?”
“劉將軍。”司馬雪扣問:“王將軍令你回京口當將軍頭兒,你卻在彭城磨磨蹭蹭,不怕誤了軍務挨板子麼。”
“貧道高恩華見過劉將軍。”高恩華一見禮,道:“將軍大名威動天下,敬慕已久。”
“家父平生從伍,隻會殺、殺、殺,從不懂君子有所為,有所不為的事理,高道長莫要當真。”劉敬宣道看看陽大牛與司馬雪,扣問道:“這兩位是?”
“貧道高恩華等見過劉公子。”
“孫長老。”孫召聰躥出來,向孫大眼說:“本派被劉敬宣砸了場子,丟了臉麵,若被苦派中人曉得了,定然是個笑話,讓我去找回麵子如何?”
“就是就是。”孫閭露道:“這晉室爛透了,士族當道,庶族也欺負我們老百姓,前年本教去後秦國開天師道場時,後秦國律法清楚,眾生劃一,比這大晉室強上百倍。”
“諾,長老放心。”
司馬雪明眸閃動,忽地展顏笑了:“既然大叔說打不過便跑,那咱便逃竄,本門遁術,天下無雙。”
一盞茶後,彭城中一處宅院中,孫召聰與四名同門正向孫大眼報告在劉府中的顛末。
劉牢之棱目閃動,一臉的不覺得然。
陽大牛道:“俺叫陽大牛,道長的朋友。”
將軍府大廳桌椅鋥亮,早已擺好茶碗等物品。
“之前素未會麵,見麵便能稱出稱鄙人姓氏,道長定是昨晚脫手俠士。”劉敬宣做了一個聘請手勢,說:“三位快府中請。”
“小道高雪,隨師尊江湖曆練。”司馬雪不想多惹是非,報上化名。
月色迷離,如夢如幻。
“我想做能懲辦好人的俠女,不想當逢敵便逃的怯懦鬼。”
高恩華飛身一躍,躥過劉府牆頭,在牆角暗處伏身藏匿,靜看孫召聰等人如安在劉府中耍寶。
“部屬辦事不力,請孫長老責懲。”
“明日登府求見?”劉敬宣一愣,院中已空無一人,月色垂垂沉寂如滅,夜深了。
“大叔冇蒙我?”司馬雪目瞪口呆,問:“我之前曾聽聞文無第一,武無第二,大叔卻教我逢敵便逃,究竟誰說錯了?”
“唉。”孫大眼揮手扇扇尿騷味,嘲笑道:“一驚駭就尿褲子,這弊端多少年也冇改過來,歸去換身潔淨衣服去,你真是笨的連狗也不如。”
月色下青影一交,立即落空了蹤跡,五羽士心頭驚慌,趕緊四下查詢,頭皮上驀地一痛一涼,五個道髻自行重新頂滑落,“啪”一聲,墜落在地,一股冷森森的刃氣,從五道脖子邊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