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你內心有底便好了。”薑蘅之向來不長於安撫人，隻能對著悲傷的綠萼乾巴巴的說上那麼一句話。

薑蘅之被她吵得腦仁兒疼，騰出一隻手來揉了揉額角，問道：“你如果閒的很，不如幫我取一樣東西。”

瀠洄想了想，感覺本身實在是無事可做，便也欣然應允，問薑蘅之需求甚麼。

她俄然感覺有些壓抑，心中彷彿有一塊重石壓得她喘不過氣來，遂起家想要拜彆。

誰彈奏的安靈曲時歡暢的？這是巴不得人死了吧？

薑蘅之也不曉得該說周餘容癡，還是該說她傻。

“她早已是自在身，這些年，念著二人多年的情分，瞧我不幸，才甘心伴隨在我身邊。這輩子，終歸是我拖累了她……”周餘容欣然道：“綠萼是梁國豐縣人，求薑女人在我身後照拂一二，將她帶回故裡去吧。”

薑蘅之冇聽清她說甚麼，看到她這副模樣，便也明白綠萼內心應當早有猜想，不由為這一主一仆歎了一聲。

倒是瀠洄見薑蘅之返來，擦了擦腦門上的汗水，趕緊跟著進了屋子。

綠萼聽到薑蘅之這句話，本來泛紅的麵龐刹時褪去赤色，喃喃道：“畢竟難逃本日之事……”

綠萼堪堪停在薑蘅之麵前，因走得短促氣喘微微，她斂聲道：“薑女人，蜜斯她……”她皺了皺眉，彷彿非常躊躇：“蜜斯可同您說了甚麼？”

薑蘅之並未多說甚麼，隻說了一句：“歸去吧。”便順著來時的路歸去了。

路上的芍藥欲開未開，些許嫣紅落於一片碧綠翠意當中，猶可設想那花兒全然綻放的時候會是如何一副動聽的神態。

“薑女人！”

薑蘅之刹時有了一種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的感受，瀠洄猶自歡暢的問起薑蘅之：“穀主，您那麼早做甚麼去了呀？我都冇見著您出門。”

“你聽錯了，我未曾操琴。”薑蘅之否定道，然後又對她說：“出去練你的技藝去吧，我這兒並不需求你服侍。”

薑蘅之聞言，頓住腳步，轉頭看向周餘容：“你那忠心耿耿的侍女呢？看她那模樣，可不像是曉得你的定奪的。”

“你如果已然想好，便定在明日吧。”薑蘅之說完便排闥而出，些許細雨飄進簷下，微微的寒意讓薑蘅之驀地從方纔的壓抑中轉過神來。

瀠洄撇了撇嘴，道：“穀主，本日我已經練完了，不需求再練了。您忘了，過猶不及的事理還是您教我的呢。”

“……”綠萼沉默，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跪下向薑蘅之行了一個大禮，說：“我曉得槐南穀的人不平常，個個都是身懷絕技之人。綠萼彆無所求，隻求薑女人能讓蜜斯走的麵子些，歡暢些。綠萼願做牛做馬以報薑女人的恩典。”

“我既要了你的靈魂，塵凡的性命便也斷了。塵凡中的滋擾俗事太多，終歸該有個告終。”薑蘅之道：“等其間事了，你再來尋我不遲。”

“城南有座普陀寺，你去找方丈，他自會將東西給你。”薑蘅之道。

“哦，周女人尋我。”薑蘅之淡定的抱著琴，超出瀠洄出了房門。

瀠洄迷惑的看著薑蘅之，固然每年都來這臨安城，可她們向來也冇有好好逛過，她如何曉得城南有普陀寺的？彆人取東西不都是要信物嗎？她既冇有信物，方丈又如何會將東西給她？

薑蘅之無從安撫，隻能幽幽歎上一句，小我有小我的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