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為故意,”唐瑾道,“不如就先上一壺嚐嚐。”
“你不在乎?‘示之知微,我必危矣 ’,說不定何時就會被嫉恨你的人暗害。”
“但願如此,能每天賞花喝酒的日子實在是求之不得。”文瓏說。
“我又不愛喝。”尉遲曉淡淡的說,聽不出負氣的意義。
“冇事便好,”他度量的溫度還冇有消逝,尉遲曉道,“早些歸去歇息吧。”
“風俗諺語老是有其事理的。”唐瑾端著茶杯優哉遊哉的說。
文瓏又奇特又欣喜,目光在二人之間逡巡,“這是……好了?”
文瓏一笑溫雅,“辰君一向嫌棄我這園子氣味太大,汙了酒香茶香。”
刺殺巽使的刺客被緝捕,且要問斬的動靜已經在各個城門貼出。刺客是離派來的,暗藏在金陵多日,先前不是也有一波離國刺客要刺殺太尉而殺錯了人嗎?此次的刺客固然到手,也非常聰明的回到城內藏匿起來。不過,這仍舊逃不過廷尉墨大人的法眼。榜文上說,這夥刺客一共十人,本日中午便要問斬。
園內樹下襬了木製的圓桌圓凳,桌椅儘皆是木墩做成,漆了清漆,那張木墩桌子三五尺寬明顯是老樹的樹根。桌椅皆是高古,幾朵桂花落在酒菜上,更平增一分高雅。
尉遲曉進了府門,臨關門時還對他說“歸去早點歇息”。
“我兒子就是和他們兵戈時戰死的,快砍了他們!”
尉遲曉大驚,“你做甚麼!”
“王爺和大人裡邊請吧。”秋月說。
當著旁人的麵前,他說得毫不避諱,尉遲曉雙頰更紅。文瓏對唐瑾笑說:“你再說下去,辰君可又要鬧彆扭了。”
二人又客氣兩句,秦飛絮告彆步下文府大門外的台階。尉遲曉偶然間對上她的眼神,忽而就感覺那裡不對。
尉遲曉盯著他,切磋道:“在雲燕冇有人討厭你嗎?”
尉遲曉坐在比來的一處茶館上看著,墨夜此時已抽出令牌,跟著令牌擲地,那一聲“斬!”隨即而出。
尉遲曉臉頰緋紅,說道:“好冇端莊的一句話。”
尉遲曉對這兩個打眼色、對默契的人隻做不睬。
“算上各種啟事的話,應當很多。”唐瑾滿不在乎的說。
尉遲曉微微點頭。
唐瑾扶過她的手,牽她走出肩輿的前杠,“在想甚麼?”
“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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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瑾道:“這麼說來更應當為你種一園的竹子纔是。”
尉遲曉方下了轎,見門口秋月送了一個女人出來。那女人弱質纖纖,身材倒還是其次,隻是讓人一見就感覺如果無人護持隨時都會驚懼受病的模樣。
此時,文瓏已讓人布了酒菜在後花圃當中恭候。文府的後花圃又有一個彆稱,名曰“桂花園”,園內遍植桂花,種類繁多,到了這個季候芳香滿園。紅色的銀桂,黃色的金桂,橙紅的丹桂,清清雅雅的一園碎花。園中有月桂種的“天香台閣”、大、小葉佛頂珠,又有“日香桂”、“冬香紅”。其他的又有“早銀桂”、“柳葉桂”、“早籽黃”,再有“墨葉金桂”、“波葉金桂”、“華蓋丹桂”、“大花丹桂”,再來另有“寬葉紅”、“狀元紅”、“卷花黃”、“大葉黃”,各種各種,不一而足,亭亭如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