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雨歇閣,少年便見機地退下,沈清歡扒開層層疊疊的緋色紗幔,徐行向前走。
沈清歡望向阿誰模糊的緋色身影:“我天然是她的人。”
沈清歡聞言臉一沉:“彆給我提他。”
還是這般自戀。沈清歡莞爾一笑:“我便告彆了,等下次,特地來賞識你的麵貌。”
他的眼神刹時一凝:“誰下的蠱?”
“不去。”
他斜睨她一眼:“安知你不是特地來賞識我的麵貌的?”
如此熟門熟路,讓那少年更是迷惑。風闌苑雖為消遣之地,但不管來人身份多高貴,館主從不親身出麵陪客,未曾想,本日竟為這位小公子破了例。
又來了!沈清歡懶得理他,轉頭就走。
“關你何事?”沈清歡冷哼。
“她不肯說。”沈清歡垂下眼睫:“但我想,定是她身邊的人。”
眉若黛,唇如朱,傾國傾城之色,足以令人間女子皆自慚形穢。
“那也是她自找的。”帳中人語氣冷酷,又似帶著某種痛恨。
她隨即分開,他望著她穿太重重紗幔,身影將近消逝的那一刻,驀地開口:“為何我總感覺,與你似曾瞭解?”
沈清歡點頭,並不需他帶路,徑直走在前麵。
“本王方纔怎瞥見你像是從那男倌館裡出來的?”元湛摸著下巴,眼裡一片興味。
元湛彷彿終究發覺她不喜好如許談天,因而換了個話頭:“傳聞前幾日府裡的杜姨娘被沉塘了,但是玥兒你做的?”
若不是顧忌動武傷身,沈清歡真想一掌把他拍出八丈遠。
“若我說不好呢?”沈清歡的眼底,有絲埋冇的哀傷。
白露吐了吐舌,真不曉得她家蜜斯為何這麼討厭王爺,她感覺他們挺班配的呀。
沈清歡清算結束,便讓白露和銀霜守在凝煙閣,如有人來訪,就說她身材不佳不適見客。她則單獨一人,悄悄從後門出去……
很久,他似嘲笑了一聲:“她過得可好?”
她的腳步微微頓住,低聲道:“或許這就是……宿世之緣吧。”
他的手驀地一緊,隨即鬆開,回身倚回榻上:“她不是正享著至尊繁華,活得好好的麼?”
這日,沈清歡讓白露為她尋來一套男人衣衫,轉眼間,一名翩翩佳公子就呈現在白露麵前。
下一刻,紗幔翻卷,他呈現在她麵前。
元湛當即做悲傷欲絕狀:“本王對玥兒的情意,六合可鑒,玥兒怎能思疑本王好男風?”
“誒,玥兒的事就是本王的事。”元湛密切地去扯她的袖子,被她甩開,他又追上去,鍥而不捨地持續扯:“今後這些小事,玥兒用不著親身脫手,看誰不紮眼,就奉告本王一聲,本王自會替你摒擋得乾清乾淨,就如前次的劫匪。”
沈清歡用摺扇敲了敲掌心:“你們館主可在?”
“不去!”
“她中了死蠱。”沈清歡漸漸吐出這幾個字。
沈清歡想起那枚金簪,微眯起眼睛:“王爺一再提起此事,莫非想威脅我?”
白露讚歎:“蜜斯,你這身打扮,能夠和寧王爺媲美了。”
門開了,一名青衣少年呈現,麵龐清秀,但細看之下,眉宇之間卻有一絲媚色。
少年退下,沈清歡在廳中坐下品茶。
陰魂不散的元湛。沈清歡咬牙,漸漸轉過身去:“民女琴玥,見過王爺。”
室內一片沉寂。
“人間能叫我名字的,隻要一人。”他扼住她的脖頸,嬌媚的鳳眸裡,一片凜冽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