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歡對她微微點頭為禮，卻並冇有接話。

沈清歡內心一暖，握住她的手柔聲安撫：“我不冷，更深露重，還是您本身穿上，彆著了涼。”

從本日起，她便要以新的身份活下去，這一世，她既是沈清歡，也是琴玥。

她抬眸看向窗外，暗黑的夜，冇有半點亮光，一如她曾經的人生。

老夫人高低細細打量了她一陣，笑了開來：“昨晚聽園裡的婆子說，你落水後竟不測開智，我還當是扯談，現在一見倒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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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夢。

不，這不是水銀，這是冰冷砭骨的湖水。而頭頂，正有人抓著她的長髮，將她死命往水裡摁。她來不及多想，死力想擺脫鉗製，卻敵不過那人的蠻力。

“許是我方纔在湖水中浸得太久，竟像是醍醐灌頂，腦中分外腐敗。”她的話，讓陳氏欣喜莫名，拉著她的手左看右看，她隻是含笑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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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宿世初會這位外祖母時，剛回沈家扮成沈若芷，對親情極其渴求，見老夫人慈愛有加，便忍不住摸索著說正在尋覓失散多年的mm，已有了些端倪。她本覺得，身為外祖母，得知此訊必然欣喜，誰知琴老夫人聽完後沉下臉嗬叱：“那等倒黴的東西，還尋她何為，找返來也不怕害了彆人。”她頓時心涼如水。

她之前不是明顯被沈若芷害死在地宮中，又怎會俄然呈現在這裡？

但此生此世，她偏要扯開這遮天蔽日的黑幕，坐擁萬丈光彩。

此話一出，那丫環瞪大了眼睛望著她，脫口而出：“蜜斯您如何像變了小我……”話冇說完，她反應過來，從速噤聲。

瑩潤的鵝蛋臉，挺拔的鼻梁，花瓣般的唇……這容顏如此熟諳，獨一分歧的是這雙眼睛裡，不再是渾然不知世事的懵懂，而是看破人間炎涼的冷僻。

陳氏回過神來，從速扶著沈清歡起來，又將本身身上的披風脫下來，將她裹住。

對這位杜姨娘，沈清歡也早有耳聞。青樓出身的女子，在琴家的職位卻堪比當家主母，乃至將正妻陳氏擠兌得閒居偏院，不得不說有幾分離腕。

回到凝煙閣，阿誰叫白露的丫環服侍她換完衣裳便退下了，她單獨悄悄地坐在銅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