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嬈半夜俄然被女人的哭泣聲驚醒,展開眼睛,瞥見一個披頭披髮的女鬼,竟從銅鏡中漸漸爬出來。
靈虛畢竟久負盛名,怎容得如此熱誠,拂袖便走。杜姨娘情急之下,打了琴嬈一巴掌:“彆信口胡說。”
杜姨娘怕夜長夢多,當天傍晚便迎了靈虛道長入府。
琴嬈身上的火勢越來越猛,杜姨娘哭喊著讓滅火,老夫人卻沉著臉不發話,無人敢擅動。
白露隨即將一個被五花大綁的人推出來:“這就是凶手,春園的雜役趙五。大蜜斯擔憂因她之事,擾得家宅不寧,一向不敢奉告老夫人。可我卻容不得有人這般暗害自家主子,費經心機纔將此人抓住。他已經招認,恰是受二蜜斯教唆,才關鍵大蜜斯性命。”
琴嬈從未捱過打,不敢置信地捂住臉,哭著衝了出去。
很久,靈虛閉目一聲長吟,讓門徒上前用冷水將火澆滅,但現在的琴嬈,身上衣物已儘數燒燬,麵龐亦被灼傷。
沈清歡上前拉開陳氏,母女倆捧首痛哭。
輪到沈清歡時,兩人相對而立,他瞥見這個不過豆蔻之年的少女,不但冇有涓滴惶恐,那雙沉寂如水的眸子裡,竟像是含著一絲諷刺。
“老夫人明察。”白露也哭著開口:“豈止本日,那天大蜜斯落水,也不是不測出錯,而是被人推下去的。”
“那日二蜜斯給了我一百兩銀子,讓我趁入夜將大蜜斯滅頂在湖裡。小人本不敢,但二蜜斯說,大蜜斯就是個傻子,死了彆人也隻會覺得是她本身不謹慎掉下去的……”他的話冇說完,陳氏已撲了上來,哭著踢打他:“好狠的心呐,你們好狠的心呐!”
待老夫人帶著丫環分開,杜姨娘抬開端,怨毒地盯著沈清歡:“你本日傷了我的孩子,將來必遭報應。”
杜姨娘嗔道:“嬈兒,你彆總大驚小怪,擾了道長的仙法大計。”
她本日穿戴一件從領口直開到底的素白長袍,隻用同色衣帶束出纖細腰身,立於烈火當中,更顯得容色潔白,清雅出塵。
老夫人對本日的鬨劇,早已明白了七八分,現在沈清歡點出賞燈宴,更是讓她怒不成遏,伸手扶起她,厲聲道:“我本身的孫女,我還疼不得了?為了一個賞燈宴,竟這般折騰!”
“嬈兒!”杜姨娘不由驚呼。
沈清歡是最後一個進陣的,之前的人都安然無恙。
杜姨娘急於安撫靈虛,用心沉下臉製止想追出去的丫環:“讓她去,就會使性子。”
連靈虛都不由得在心中暗歎了一聲可惜。他定了定神,開端閉目唸咒。
杜姨娘卻失控地衝上前揪住他的衣領:“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你……”
目睹老夫人已大怒,王嬤嬤的手悄悄伸進禎兒的大氅裡一掐,禎兒大哭出聲。老夫人的麵色這才又和緩了些:“從速把孩子抱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