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卿離收到那密信,看了一遍,便遞給身邊的司胤:“有人讓我殺你。”
當夜,他們悄無聲氣地潛入成熙宮。元佑正歪在前廳的椅子上,噩噩昏睡。
他萬念俱灰地服下,醒來時卻躺在風闌館。卿離笑眯眯地奉告他,今後他便是館裡的男倌了。他誓死不從,卿離這妖孽,卻親身上陣強行調教,封了他的功力,日日對他摟抱密切,讓他恨之入骨,卻又無計可施。
“殿下,姐姐她冇有轉告過你,我在地宮崩塌的最後一刻,說過甚麼嗎?”沈清歡靠近他,一字一頓地反覆:“若我沈清歡再世為人,定讓你們生無可戀,死無可恕!”
李公公哽咽:“老奴隻是為皇上心疼。”
她身材裡,今後再冇了死蠱,不消白白受這很多限定。
高鈞淺笑不語。
皇上冷眼旁觀了半晌,最後纔開口:“那便立七皇子元湛為儲君,待他回京即行加冕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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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佑被廢的動靜傳到沈清歡耳中,她對月魂笑道:“如許天大的喪事兒,我們也該進宮,好好恭喜恭喜前太子殿下。”
而現在,赤霞山上,元湛正靠在榻上感喟。
“卿離?”她不敢置信地望著他。
那一夜,成熙宮中,不時瓜代響起號哭和大笑聲……
當年他被指為禍國妖孽,皇上到底存了一念之慈,未處以極刑,隻賜了毒酒讓他自裁。
兩人皆沉默了半晌,卿離站起家來,走到門口又愣住腳步:“你可知當年,我為何救你?是因為她要我救你,並讓我永久對你保密。你錯怪她了,元睿。”
他亦含笑望著她,對她伸脫手:“來我身邊。”
“殿下,您不能再喝了。”一個溫婉的女聲想起,他緩緩昂首去看,卻辨不清她的麵龐。
鵠立半晌,她踏著十裡紅綃,緩緩走向他。
“你現在,已被廢為百姓,咱家倒是二品寺人,按禮法,你得給咱家叩首,跪送咱家出門呢。”李公公嘲笑。
如此禽獸不如,當真是妖孽。世人皆鼓掌稱快,同時也但願皇上能重立賢德之人,方能擔國之重擔。
沈清歡站在玉階之下,遙眺望著那高台上的人。
但現在,她卻篤定,這是她射中該等之人。
沈若芷聞訊欣喜若狂,當即命軍出戰。
沈清歡向月魂使了個眼色,單獨走進前廳,幽幽喚道:“殿下還不醒麼,我等了你好久了。”
沈若芷騎馬出城,舉頭叫陣。
他本覺得,即便有仇人,也隻是卿離。未曾想,真正於他有大恩的,竟是他所恨之人……
算了,還是他委曲點,大不了今後當個昏君,把這朝堂之事,全扔給愛妻,本身還是清閒安閒。
他握住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清歡,我永不負你。”
“他猖獗!”皇上拍案而起,大怒不已:“這個不思改過的東西,馬上擬旨,朕要廢了他。”
“你敢以下犯上,指責本將軍魯莽?”沈若芷大怒:“我在西厥布有眼線,此事毫不會有假。”
沈清歡彷彿俄然想起了甚麼,驀地笑了起來:“另有,我曾覺得,你和姐姐如此情深,定是要一世廝守的。未曾想她得知死蠱的解法,竟不吝對你下了媚毒,最後害死了碎玉,為你的廢太子之路,多加了一把火。你們伉儷啊,還真是天造地設,人間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