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甕中爬著十餘隻毒蟲,看著它們,男人眸中精光四射,彷彿瞥見了無數金銀珠寶。
少頃,他從袖袋中取出兩粒藥丸,碾碎,灑入甕中。
不由拍著胸脯道:“哪個腦筋不普通的客長在這兒胡唱?這那裡是誦經,的確是招神弄鬼?冇得把人活活嚇死!”
!”
瓷甕中的毒蟲立即翻滾廝打起來,收回嘶嘶的慘叫。很快,毒蟲便化了,而甕中隻剩一團玄色的煙霧。
嗬嗬!紀青靈笑著點頭。
他很對勁地將瓷甕收回懷裡,環顧一眼屋子,罵道:“取個雄黃也這麼久,當真該將你也變成猴子!”
唸叨完再豎起耳朵聽,卻再不聞那誦經聲,掌櫃又有些好笑:“莫不是被那蛇精客長嚇破了膽?竟呈現幻聽了嗎?”
罵完,也不等掌櫃,兀自和衣躺下。
雄黃?這天乾地燥的,要雄黃?瞧那暴露門縫的一隻眼,本身就是條大蛇精,還要雄黃?把你自個兒打出原型,那纔好呢!
“我說我要雄黃!”
嗬喲!肖慕啊肖慕,你但是神仙先生,是妙手仁心的醫者,如何能說出這類話來呢?
掌櫃皺皺眉,心道:“當我愛服侍你啊?倘若不是有梁王府撐腰,我容你在此撒潑?”
……
不過轉眼,男人的腦髓便被吸食潔淨。他的臉像一個被掏空芯子的西瓜皮,深深凸起下去。跟著最後一絲刺溜聲的結束,那根吸管也消逝了。屋子裡再次規複了安好……
刺溜刺溜的吸食聲並不算太響,但在沉寂的深夜,卻顯得非常刺耳,令人毛骨悚然。
掌櫃駭了一跳,下認識地避開門縫裡的這隻眼睛,奉承道:“客……”
想到梁王的交代,掌櫃不敢怠慢,乾脆親身服侍。
“對!”肖慕咬牙道:“便是不殺他,也該廢了他,讓他今後再不能行人道!”
輕歎一聲,紀青靈忽又笑道:“不過當真狗改不了吃屎,提及來沈明軒也算體味我,竟猜出我定會去各藥鋪采購藥材,竟然想出那等守株待兔的體例來等我。”
“撲哧!”肖慕和卓雲騰忍不住點頭笑起來,某妖的俊臉卻刹時黑如鍋底。
不過,這話當真對她的胃口。紀青靈咧嘴一笑:“好!再一再二不再三,下回他若再敢這般犯我,我便親手將他閹成寺人!”
暮色下,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死死盯著越行越遠的嬌小背影。直到紀青靈的身影完整消逝在他的視野中,他才桀桀輕笑兩聲,道:“紀青靈?你可聽過冤有頭債有主,不是不報時候未到麼?”
“好,都交給你!”伸出小狼爪在他的俊臉上摸一把,紀青靈斜睨著沈墨白笑道:“現在小爺我肚子餓了,隻色你填不飽肚子,你便慷慨解囊,讓我等大快朵頤去吧!”
榻上的男人仍一動不動地躺著,但是,他的腦袋上卻多出來一個大洞,彷彿俄然插了一根粗大透明的吸管,和著血的腦髓正一點點順著吸管往上湧,而吸管的另一頭甚麼都冇有。
這煙霧有些古怪,微微帶點赤色,倒是不偏不倚筆挺向上,直接從小眼中冒了出來。
腹誹了兩句,掌櫃點頭下樓去了。
“雄黃!”男人的聲音,降落而陰沉,卻帶著模糊的稚氣。
暗罵幾聲娘,掌櫃這才暴露奉承的笑容屁顛顛往天字一號上房而去。 ……
自始至終未曾出聲的沈墨白卻俄然冷哼道:“都說伶人無情表子無義,不過是個伶人,青兒當真太汲引他了!” 紀青靈愣了愣,才曉得他的思惟壓根就不在王強身上,倒是對阿文和梨園上了心。曉得是本身對阿文的態度惹翻了這廝的醋缸,紀青靈笑著挽住他:“雖是伶人,但也是人,我們既操縱了他們,當然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