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們本身說，還是要我使些手腕才說？”趙媽媽見宮芷在院中站定，方纔開口向跪著的丫環們說道。

角荷邊說著邊往前湊了湊，利落地對著劉大夫又福了一禮，回身將張媽媽的被子緊緊，看張媽媽睡得極沉，滿臉都是擔憂之情，“倒是本日看著……”

進了院門，見院中已站著幾個細弱的仆婦，趙媽媽一臉凝重地立於台階上，角荷叉腰站在兩個跪著的小丫環麵前，臉上難掩忿忿之色。

隻見四個小丫頭在院中站成一排，中間阿誰手裡拿著托盤，托盤上整整齊齊地碼著幾個小碟，碟裡裝著藥渣。

角荷親身捧了茶給劉大夫，宮芷在趙媽媽身後站定。

宮芷將籌辦好的紅封，交於劉大夫的藥童，又好生送至後門外，方纔迴轉。

趙媽媽見事有蹊蹺，又瞧宮芷和角荷臉上，模糊有悲忿之色，認識到事情有些嚴峻，一麵將劉大夫往堂屋裡請，一麵喚了個小丫環，細細叮嚀幾句，見小丫環出了院門，方纔進入屋中。

劉大夫見趙媽媽已經明白，不再多說，起家告彆，趙媽媽表示宮芷好生相送。

張媽媽昏昏地睡在床上，麵色蠟黃，劉大夫細細看了，又診診脈，很有些踟躇。

三人見到劉大夫，見完禮，宮芷笑著又福了一禮，“七娘子讓奴婢問劉大夫安，剋日七娘子身子大好，掛念張媽媽，得知是大夫診治的，特讓奴婢在此恭候大夫，向您道聲謝。”

而後，雲初又指了兩個丫環服侍，更是讓人分外眼紅。

劉大夫常常出入達官權貴的宅邸，聞言便內心稀有，又見趙媽媽麵上認同之色，拈鬚不語。

趙媽媽麵色沉沉，一麵欣喜宮芷二人，一麵命仆婦綁了兩個丫環，凝重地帶著一行人，往鬆瀾院走去。

角荷頓頓，又朝劉大夫笑笑，“我們府裡內院的幾位主子，從太夫人、大夫人到七娘子，對張媽媽都是極正視的。若您得空，還請看看藥煎得對不對，如果丫環粗笨，把藥煎胡塗了，衝了身子，也孤負主子們的情意和您的醫術。”

劉大夫進了小院，瞥見台階上站著兩個亭亭玉立的女人，並一個很有氣勢的婆子，那兩個女人雖是丫環的打扮，通身氣度卻與平常丫環分歧，便猜想是哪位內眷的貼身侍婢。

見劉大夫遲遲不語，趙媽媽知此中大有原因，慢聲細語地說：“太夫人交代過，張媽媽忠心護主有功，命我等好生照看，大夫如果發明不當，還請照實相告。”

“這藥渣與我開的方劑有些分歧……多了一味合離草……”劉大夫見趙媽媽有茫然之色，又細心解釋：“這合離草是風劑，血液衰少及非中風者忌用。如果用了，可見軟弱少動、食慾大減……如果持續用，月餘……可要人道命。”

張媽媽是仆婦，原是不值得劉大夫上門診治，因是自幼照看雲初，又救了雲初，雲頌特令人持了名帖請他上門。

“方劑是極安妥的，不然也不會好的如此快。隻是……常日裡飲食要多重視些，如果誤食了相沖的東西，不免病情會幾次。”

趙媽媽本來要走，見狀又改了主張，也跟著進屋。

劉大夫聽聞一樣病症的雲初，是太病院的張太醫診治，存了一較高低的心機，這三個月來，診治非常經心，張媽媽規複的也非常不錯。

這一日，德濟堂的劉大夫要來複診，宮芷和角荷稟了雲初，早早地在張媽媽的小院裡等著，正巧，趕上許氏身邊的趙媽媽來巡查，便站在廊下多說了會子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