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件事想問問你……”雲初趕快換個語氣，聽上去卻有些失利，腔調生猛不足，但不是求人的態度。

因心中有事，雲初倉促吃過午餐，便喚了宮芷和徽竹出門。

雲初如鯁在喉，竟無言以對……

顧沄微勾起唇角，如有本色地盯著她，直到瞥見她的耳背紅的似要滴出血來，方纔輕笑著退到床邊坐下。

雲月朔覺睡到中午才起家。現在在靜齋，冇有長輩需求晨昏定省，丫環們天然不會打攪。

顧沄躺在床上，以手支頤，鳳眼微眯，淡淡地說了兩個字：“秦王。”

顧沄眨眨眼睛，有些不測：“為何想起問這個？”

彼時雲萱一身縞夙來看她，紅著眼眶，眼神似要將她生吞活剝，“你父親死在秦王府，祖母也悲傷地去了，連容羽哥哥都被你父親害死了！你們一家人都是掃把星！我要讓你生生熬死在這裡，熬到死！”

來呀，相互傷害呀！

雲初感覺腦中有無數資訊紛至遝來，令她目不暇接，卻又抓不到眉目。

她眼睛到處亂瞟，卻不敢再看顧沄一下，感覺本身如許很慫！

……

兜兜轉轉一世，還是逃不開運氣嗎？雲初心想。

“你不誠懇的時候，話老是說的特彆長，你本身曉得嗎？”顧沄微微坐直，一臉當真地問她。

她的個子不低，靠近了才發明，隻到顧沄的胸口。

如此巍峨之淩山，是雲初第一次看到。難怪太祖即位今後，曾以淩山為本命，築壇停止封禪大典。

他還是那身玄色的寢衣，領口微敞，暴露古銅色的肌膚，同色的腰帶鬆鬆垮垮地係在腰間，勾畫出健壯而性感的腰線……

還是阿誰時候啊……一到阿誰時候，顧沄就會消逝，她怔怔地想。

顧沄嗤笑出聲，似想到甚麼，問道：“你新收的……但是阿誰會跳舞的丫頭？”

太子出世後不久，顧皇後病薨，為照顧太子，顧家將顧瑾之妹顧旖送入宮中，被封為德妃。

薑氏之女薑華，太祖即位今後，選秀入宮，榮寵二十餘載。太祖嫡妻早亡，薑氏雖未封後，卻一向是天子後宮最高貴的女人，照顧天家長大。即便太祖崩天，她仍然能以皇太妃之名，穩坐後宮太後之位，備受天家尊敬。

“過幾日，貴妃的親眷要來寺中上香，你可要看好她，免得惹到不該惹的人。”顧沄說罷就往床裡側躺去。

當時她已纏綿病榻，聽到雲萱的話，心神大慟，狠吐幾口鮮血，幾近要放手人寰。

雲初的心臟又不受節製地跳起來，臉頰熱得彷彿要燒到天涯去。

世人皆說一朝天子一朝臣，薑、顧二族倒是朝代更替、國度沉浮、社會動亂都聳峙不倒的世家權貴。他們在天下享有高貴的聲望和職位，是每朝天子都死力皋牢的工具。

天家即位為帝，冊封顧瑾為皇後，大女楚毓為大長公主，立顧瑾之子楚雍為太子。

真是個妖孽！雲初恨恨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