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靈魂，彷彿俄然被按下了停息鍵，上浮的行動倏然停止，怔怔的飄在空中。

她一步未停的持續往前走，一向走到絕頂，一個圓形的台子上，才愣住了腳步。

那些幽靈，男女長幼、三教九流皆有，打扮的形形色色。他們彷彿被一股力量，從廣場的石壁內裡撕扯出來，麵龐板滯地飄上穹頂，穿過石壁消逝不見！

雲初在西側絕頂的那麵石壁前停下腳步，因為走的太久，她累的氣喘籲籲，隻能盤腿而坐，瞪大眼睛盯著石壁。

在這裡，水陸道場的誦經聲，比高台之上聽得更加逼真一些，那些梵音使這邊的氣流更加激烈很多，像是大風中，此起彼伏的波浪，一波一波，沖刷著石壁。

她如有所感地昂首向上看去，火龍在石壁上蜿蜒出無數個岔道，將墓穴的穹頂點亮。

秦王走到她的身側，低聲說道：“這個處所曾經是個墓穴，傳聞被前朝的皇室洗劫一空，甚麼都冇有留下。”

火龍一點一點繞著墓穴的牆壁將全部墓穴點亮，遠遠看去，墓穴絕頂的燭火，似星光一樣縹緲閃動。

秦王一向不聲不響地跟在她的身側，留意察看著她的神采，眼神更加幽深起來。

牆壁上的油燈，如豆普通昏黃搖擺，將她的身影拉的很長，“踏，踏，踏”的腳步聲在空曠的廣場裡反響。

雲初伸開雙臂，閉上雙眼，她清楚地感遭到，有氣流從周身流過，帶著微涼的寒意，如水霧普通在活動。

秦王看著她的背影，內心無端生出一種讓他極陌生的感受，彷彿一不留意，她便會跟著這忽明忽滅的燈火消逝不見……

“多謝。”說完這句，她直起家子，一步一步遲緩而果斷地朝門路上麵走去。

這個節拍與趙靈的鼓勵有些不異，卻又有很大的分歧，令她胸中湧起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澀，那股酸澀揪著她的心，瞬息間衝上眼眶，恍惚了視野……

這幅壁畫裡，高台之上站著一個帶著猙獰麵具的巫者，廣大而富麗的衣袍，從脖頸一向嚴嚴實實地裹到腳踝，長長的後襬逶迤在身後，身形纖細卻高挑，像是女子。

壁畫上的場景，和墓穴的廣場有幾分相像，大略看上去，彷彿是一場場巫祝祭禱的畫麵。

一聲，兩聲，三聲……每響一下，那些氣流彷彿加強一些，直到六道鐘聲響完，氣流便如溪水一樣從指尖流淌著……

雲初緩緩展開雙眼，麵前的一幕讓她倒抽一口寒氣！

不知為何，她彷彿聞聲陣陣擂鼓聲，“咚……咚咚……咚咚咚……咚……”

這個墓穴的空間極大，舉目望去，竟和竹園的大小差未幾。

用了將近半柱香的時候，她一寸一寸，重新到尾，仔細心細將壁畫摩挲一遍，終究在那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內裡，找到了蛛絲馬跡！

那些壁畫內裡，拋開巫祝的部分，其他的畫麵都有些類似：廣場上或多或少站了很多人，高台之上，都有一個很大的石台，有小我平躺在石台上。

過了好久，雲初緩緩展開雙眼，喃喃自語道：“誦經結束了啊……”

“鏘！鏘！鏘！……”匕首和石壁相接，聲音清脆，並冇有她設想中的“空空”聲，石壁不是中空的，是實心的！

她蜷起微涼的手指，沿著石壁遲緩地走著，氛圍裡滿盈著枯燥而古舊的氣味，讓人油然生出苦楚和孤絕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