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低低說著，每走一步，都在空中上留下一個燃燒著黑火的足跡。

男人嘴角彎了一點點，彷彿不較著地笑了一下：【嗯，我當然能瞥見你。】

【隻不過你剛纔說錯了，我的心不是被挖空了一塊，而是全部都被吃掉了。】

“你的心這裡。”瑩瑩指了指本身的心口，當真地說，“彷彿被挖空了一塊。”

男人那雙墨玄色的眼睛正冷靜看著她，與她對視著。

這灰濛濛的天空、氛圍中飄散的揮之不去的“霧氣”、以及現在變得烏黑的冥河之水，實在全都是這類灰燼！

白無常想要逃竄，但又被黑火擋了返來，被困在火海裡，彷彿熱鍋上的螞蟻。他焦心腸解釋：【不，我們冇有。】

【你是來安撫我的嗎？】男人問。

玄色的火焰如同星星之火燎原，敏捷在曼珠沙華花叢中掀起一片滔天的火焰。

但是小灰和四哥之前都教過她，瑩瑩的靈感太強，如果不測和彆人的夢境聯通，她想擺脫的話，那起首要找到夢境的仆人。

瑩瑩乾脆噠噠噠走到離男人很近的處所，細心察看他，一邊指指導點：“大哥哥，你真的好能哭啊，比瑩瑩還能哭，羞羞臉。”

瑩瑩本能地不喜好這個夢，她想出去了。

這明顯是一個很傷害的男人，但瑩瑩的內心莫名震驚了一下，感覺抱膝坐著的男人彷彿一隻被踹了一腳的小流浪狗。

瑩瑩隻感覺麵前一晃，四周的畫麵又變了一幅場景。

他頭上本來富麗的鳳冠破裂了，長長的翎羽也已經摺斷，墨玄色的長髮全都垂落下來，一向垂到腳踝。

還是這條蜿蜒流淌的冥河，隻不過河水變得更黑了一點。

河岸邊到處都是焦黑龜裂的地盤，之前漫山遍野的曼珠沙華全都消逝不見了，隻在泥土裡留下一點殘破的死秧。

瑩瑩：“！！！”

他的說話彷彿帶著不成思議的力量，白無常立即就被強行封住了口，再也張不開嘴巴，隻能收回“唔唔”的聲音。

彷彿是被大火燒過以後的模樣。

白無常的聲音都變了調：【中間，您這……請您沉著一點！！！】

夢境的仆人普通也是夢境中的核心，隻要喚醒或粉碎“核心”便能夠了。

如果說之前，這個男人還算穿戴麵子，但此時的男人卻讓瑩瑩大吃一驚。

他身上的衣服破裂，神采慘白，滿臉都是血，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空無一人的冥河邊上，抱膝坐下，持續癡癡地望著河水。

統統火焰都彷彿眾星捧月般環繞著男人，舔舐著他的衣角，卻冇有傷到他分毫，就彷彿他天生是這火焰的仆人。

“大哥哥，你是在哭嗎？”瑩瑩問。

“大哥哥，你能瞥見我？！”

就像是人死以後，漫天燃燒飛揚的一種哀思。

“唔唔唔唔！！！”

白無常的神采定格在驚駭之上。

【我做錯了嗎？】男人問。